穿過靈普寺左側一條羊腸小道,不久就看到一處幽靜,美麗的山谷。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他們也曾經在這里休息過。
等所有人一到,他們就將馬拄在路旁的樹上。然後,向著一處陽光斑駁的岩石走去。林俊走在最前,花花、草兒斷後,中間兩人,自然就是玉安、清蓮了。
「王兄,來到京都也有些日子了,怎麼今天才得見?」清蓮邊慢走著,邊嫣笑地與旁邊的玉安說起話兒來。
「是,只因當時家里有點事,不得已之下當晚就又跑出去了。未曾到山莊請清蓮小姐與林俊兄喝杯茶,實在抱歉得很。」說著,輕笑著拱手作揖。
「哦?那王公子你……是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煩爺的呢?難道……之前你們就知道對方了。」草兒剛听到他與清蓮所說之話,真為牽強得很嘛。
想想,如果不是煩爺之前略為暗示,她們今天怎麼可能找上他啊。瞪了玉安一眼,然後忿然地轉向別處。
「看來,草兒姑娘對我有著許多的疑問吧。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聊。我還以為煩兄有對你們說的,我與他已經認識已久。」放慢了腳步,待草兒走近了些,繼續道︰「只是最近,因為這件事,所以踫成的機會比較多。」
這兩人,既然都是熟人。為何不干脆讓我們知道就成,那要這樣浪費我們的精力,真是的。草兒又白了他一眼,望向山路一角。煩爺,已經到了。
一行人打過招呼後,坐了下來。大家也都心里有數,所以林俊直接就將此次的事情說了出來,听听煩爺和王一點的意見。
「你們的意思是想,用我太師之子的身份來做這件事嗎?」由于之前與王一點已經說好,所以煩爺自然也不會暴露王一點就是玉安的事情。這次,請王一點來,也是想增加一份力量而已。
當听到煩爺這麼問時,她們也都不知怎麼開口。雖然這是最行得通的方法,但真讓煩爺這麼做,就是將事情推在文太師身上。雖然文太師添加一條罪也不算什麼,可畢竟是他的父親啊。
「的確不太好哦,那再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吧。」清蓮連忙說著,覺得之前自己實在過份了,這樣要求他。
「其實,如果清莊主無法推辭進宮的,那就進宮好了。為何一定要在我們這邊出問題呢?」沒想到,王一點這話還真點得及時。
對啊,如果皇上那邊出事,那莊主就算進宮,皇上也沒空理啊。這樣一場劫難,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皇上那里能出什麼事啊?這可也不好辦的。想到這,隨又無精打采著。
「王兄真是一語即中要害啊,這的確是好辦法,之前怎麼就沒朝這方向想呢?否則現在就不必如此勞師動眾了。」煩爺拍著他的肩膀,笑了起來。
隨即轉身,對仍一知半解的清蓮清蓮說︰「蓮兒,這事就這麼辦了。你們先回去,讓莊主安心進宮就是。我與王兄,會想出辦法的。」
「是,我們山莊里的人,這段時間都處于緊張狀態,所以連這樣的細節也沒有想出來。真是太難為情了……」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地笑了兩聲。
「清蓮小姐過謙了,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放心吧,總會豁然開朗的。」
清蓮望了望林俊,林俊用眼神示意她。所以,她也就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好的,謝謝煩爺與王兄了,過後一定請兩位到莊內吃一頓。」
「我與王兄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的。」說著,就想散去。「花花姑娘,借一步說話,可以嗎?」看著一直低頭不語的花花,煩爺鼓起勇氣對她說道。
其他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先行走開。花花略作遲疑,仍是停住了腳步。她也希望,真能解開心間彼此的糾結。
「對不起,月姑娘。無端讓你增添許多煩惱,都是我的不對。」
「的確,如果什麼也沒有留下,或許彼此間都會好得多。」緩了緩,花花轉過身來,眼楮望向那一片藍天︰「現在,我只想知道,你要告訴我的事實是什麼。別的,我想至少目前,時間是不允許的。」
煩爺點了點頭,隨即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到花花的面前。「曾經想過當面告訴你的,但實在從何提起,唯有將其書在紙上。」
有一些些的沉重與遲疑,花花從他微微顫抖的手,已經感覺到了。
伸手拿了過來,花花也沒再說什麼。此時她的心,也一樣很沉重。「我們還會見面吧?」身後,送來煩爺的話語。
「該面對的,我從不會選擇回避。該見面時,也沒必要刻意退避。」花花說這話時,語氣反而輕松了好多。煩爺笑著,點了點頭。
雖然他不知花花看了信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但至少明白,花花的話有著怎樣的含義。
這就夠了,真的。煩爺望著她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兒時的一幕幕美好的畫面,隨又鑽上了心頭。
「大哥哥,你幾時還會來看月娥啊?」那時仍住在孤兒院的花花,每個月最快樂的幾天,就是能夠看見來陪她玩的這位大哥哥。
「月娥妹妹,我會經常來看你,帶好吃的東西給你吃的啊。」閃著眸光的男孩,望著前面站著仰望著他的月娥,笑得暖融融的。
自從月娥被送到此處了,他就與母親也搬到附近來住。每個月,總會來到這里看她,陪她玩上整整一天。那時啊,還真的把草兒這些孩子饞得不得了。
「只是,那時為何不將她帶回來呢?」煩爺現在回想著,仍不得其解。或許,只因為自己的父親吧。
或許……念及此,不由得煩爺嘲笑般,搖起了頭。不想了,也不應該再繼續想了。呼出一口氣,然後一個蹬腳,落在了玉安的身旁。
「她們,都回去了麼?」望著周圍,除了他們兩人,再無人影。
「早就走了,我看你正在想事,所以沒敢打擾。」玉安凝笑著,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走吧,煩爺,我們再去喝一杯。隨便,將辦法拿出來。」
煩爺點了點頭,兩人幾個掠步,已經回到下面。縱身上馬,人已經向著歸程,狂奔而去。不能耽誤了,此事對誰來說,都是水深火熱,片刻不能拖延。
喝一點酒,或許才能幫助他們冷靜思緒,謀劃出最適當的辦法出來。現在,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給他們,真可畏爭分奪秒啊。
輕風中的兩人,走得如此瀟灑,誰還能不相信,主意已經在他們心里盤算好了呢?否則,清蓮等人又怎能如此輕易地將重任托附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