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之中,水悅感到被人緊緊的抱著,身邊人的下頜依著了自己的鼻尖。絲絲熱氣噴在臉頰,水悅膽怯的睜開眼,熟悉的面孔,是魔德。水悅輕輕的轉了,魔德依然在熟睡,銳若長劍的的眉眼被窗外地火的紅光映的朦朧,長長的睫毛,光潔的臉龐,嘴角淡淡的勻開,安靜的如同嬰兒一般,沒有絲毫的戾氣,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為魔王呢?水悅就一直靜靜看著他,由著他摟著自己,不動一下,怕吵醒了他,也怕吵醒了自己。她從未這樣的安心過,從未這樣的留戀過一個人身上的氣息。
魔德忽然睜開了雙眼,帶著特有冷漠的戲虐看著她,開口說道「看夠了?」
水悅一驚起身坐在床上,烏發低垂,掩映著絕美的容顏,雙頰緋紅似染晚霞,勉強的開說︰「謝謝你昨天救了」水悅想起昨晚的情景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了,只是覺得他們兩個這樣坐在床上,既尷尬又曖昧,停了一下,說道「你可以走了。」
「哼!昨晚可是你哭哭啼啼的抱住我,不讓我走的。你忘記了?」魔德瀲灩的雙目斜蔑著水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水悅一听,頭沉的更低,長發如泉水傾瀉,臉紅地厲害。
看著她羞憤的樣子,摩德臉上盡是享受之色。又繼續說道︰「我原以為你是天上仙子,超凡月兌俗,性高孤傲。卻也和一般女子毫無二致。」魔德捋著肩頭一縷青絲,起身坐起,背對著水悅,只留個輕蔑冷峻的側臉。
「我只是只是當時」水悅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徒然間清澈的眼神變得黯淡。「你便當我貪生怕死的膽小鼠輩,昨天的事,我不想再提。」是晶瑩的水珠在香扇般的睫毛里閃躲,搖搖欲墜。
「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什麼也不知道!」話音未落,摩德已經轉身,帶動衣袂,旋轉如花開,右手如鐵鉗一般緊緊地箍著水悅細弱的手腕。「你貴為三十三天上的神仙,面對我修羅道里區區三個螻蟻之輩,竟然軟弱無能的哭喊求饒!讓別人看了以為你貪生怕死。可我知道。」說話間魔德結實的右手猛一下用力,水悅往前一跌,魔德向前俊美的臉龐湊到水悅眼前。「昨晚抱你回來,擁你入睡,感覺不到你體內有一絲仙氣竄動。現在貌似又已經全部恢復了,告訴我,為何你突然之間法力盡失,出現在施了結界的密室,現在一夜之間卻又恢復?」魔德的雙眼眯成一線,迸射出犀利的光,直直盯著水悅驚慌的臉上,似乎要在她臉上尋求答案。
水悅無法忍受魔德那執著的眼神,背過臉去思忖著該如何回答他。難道就這樣告訴他,自己為了逃出修羅道,為了逃避他,為了舍棄這段若即若離的情?不管他現在對自己的關心是真情還是假意,都是遙不可及的,即便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水悅無力的搖了搖頭,思緒萬千。
「王上!」清澈而又夾雜著妖媚的聲音傳來,一個縴美的身影飄進。春風滿面的雪絡在看到水悅的那一刻,笑容僵在了臉上。波光流轉的美目霎時間寒冷的如千年冰封,萬年雪山。
四目相對,兩雙眼楮里是同樣的驚愕,疑惑和恨意。
水悅支撐起身體,狠狠地抓著被角,不等魔德啟口說話,已經甩開他箍著自己的右手,憑空掠起,輕喚一聲,白影晃動向雪絡刺去。
雪絡右足點地,飛身向後躍起,飛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