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圖之謝衍傳 蕁蔦湖

作者 ︰ 雨☆辰

秋天的御花苑依然是青翠紅綠,滿目皆是。比起這里來,我更喜歡蕁蔦湖,蕁蔦湖位于皇宮西北部角落,粼粼搖光。湖畔栽培有燻衣草、晚香玉、茉莉花、玫瑰、玉蘭、桂花、香樟、香根等名貴花木以及枇杷、蜜梨、楊梅、桃、杏等水果,四季香氣襲人。還有湖邊幾棵百年老柳,垂髫入水。偶爾風大一點,這里所有花卉樹木擺動,搖夷生姿。

因為趙憲的事我心煩意亂,我沒有讓人跟著,一個人漫步在蕁蔦湖畔,靜靜地,什麼也不去想,望著蕁蔦湖碧波蕩漾的湖水,我腦海里空靈一片,清清爽爽,這感覺好象只在許多年前杭州西子湖畔有過。

「咦,你怎麼在這兒,我們可真是有緣啊。」

听見聲音我才注意到太子也在這里,想起那日的事心里不由得慌了起來,這四周可是什麼人都沒有啊,臉上未動,我對他福了一禮︰「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後讓我來這里看看蘆葦開了沒有。」

「哦,皇太後要來這里?」

「是,太後馬上就會來這里。」

「哈哈,你說謊都不會,太後昨個兒著了涼,現在江太醫正在寢宮請脈。」說著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太子,太子殿下……,請您自重。」我越發的惶恐了。

太子一把拉住我抱在懷里,伸手按住我的頭就欲吻我,他的技巧十分成熟,以至于我根本來不及反抗。他臉上代表成熟男性的胡須刺著我,我心里一陣驚慌,我努力推開他,轉身撒腿就跑。他追了過來拉住我,我用力甩手掙月兌,腳步往後面一退,熟不知腳後面剛好是一顆百年老樹冒起的根徑,啊的一聲,我腳下一陣巨痛跌倒了,忍不住哭了起來。

太子見我跌倒了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怕我什麼,每次見了我就跑。」一邊說一邊蹲下來看我的傷勢。

「崴了腳了,怎麼每次你見我好象都要摔倒。」

「哦,太子仁德。」我忍不住譏諷他。

他笑了笑,沒有在意我刻薄的諷刺,一臉的關心︰「你沒事吧,還能不能站起來?」

「恩。」我點了點頭。

「還好,我送你回去。」

我點了點頭,扶著身邊的大樹就要站起︰「啊!」左腳一陣巨痛。就在我即將跌倒的瞬間,太子忙上前一步,右手抓住我右臂,左手攬住了我的腰,手上略略使勁把我往回拉。我單腳站立重心不穩,人不由自主的撲在他懷里。他沒有放開我,反而抱得更加緊了,我只感覺面上一陣發燙,心里一只小鹿在一跳一跳的,我不知所措。

他撫模著我頭上的青絲,努力的呼吸我頭上青絲的發香。半晌後我反映過來,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放開我。」我掙月兌了他,靠在身後的百年老樹上。他身上隱約浮動陌生的香氣,這香氣雖極淡淡地,卻叫人陶然愉悅。

他披一件寬邊儒袖的赤色緙金袍,我身穿碧湖青色襦裙,我和他面對面誰都沒有說話,蕁蔦湖煙波浩淼,而我裙上淺碧色的絲帶柔柔的被風一搭一搭吹起,軟綿綿的無聲。

再後來他叫來了幾個太監,一路擔架把我抬到了太醫院,讓太醫給我檢查傷勢。剛才,就在我即將跌倒的瞬間,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道心疼的目光,而現在,我偷眼忘去,他眼楮里閃現溫柔的光芒。

我回到了太後身邊,照例每天來去我都要通報,那時候我已恢復了心中的平靜。因為這是我必須在太後面前所必須保持的一種心境。太後身邊的侍女服侍皇帝用完了藥,青鹽蔌口後,太後招手讓我靠近她,和顏悅色的我問道︰「怎麼了?你好象哭過?誰欺負你了?」

「沒有,臣只是剛才不小心摔了一交,把腳跌崴了。」

「哦,疼吧,哀家傳太醫來給你看看。」

「太後,不用了。剛才去過太醫院已經請太醫看過了,方才太醫用冰敷過後,又給上了藥,這會兒好多了。」

「哦,小心一點。今兒你就別回去了,在這兒陪哀家說說話,待會兒和哀家一起用膳,晚上哀家再叫人在棲月樓侍侯你,省得你害怕。」

「是,臣謝謝太後關心。」窗外射進的霞光里,太後魚尾的臉上雖然有幾分病態懨懨,但是她仍然顯得是那麼的美麗而又慈祥,至少,對我是如此。

皇宮的夜晚是那麼的寧靜,一輪明月當空,清清灑灑。皇上看了我撰寫的《起居注》後,認為我把永慶十三年的事情寫的過于隱晦。「事情既然發生了,那你可如實記下。朕想太後也不願意留給後世子孫一個不明不白的歷史,至于後世子孫怎麼看待,太後必有主見,朕想太後也是這個意思。」皇上說這話時臉上一片平靜,就像是參透了世俗成見的佛門高僧。我將皇帝的話帶給太後,太後听了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對于太子,自從那天我被他吻了之後,我心里時常泛起漣漪,一種微妙的情緒時常打擾著我,她強迫自己忘掉那天在蕁蔦湖發生的一切,忘掉那個男人。但是,我發現當四周靜悄悄地時候,我卻愛想念這個既無禮又粗魯但是卻文質彬彬身上有著淡淡香味的男人,有些時候,我甚至寄望他能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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