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圖之謝衍傳 飛賊鬧京都

作者 ︰ 雨☆辰

隆武十八年末,西部邊陲羌族不再臣服大燕,拒絕交納歲貢,並且屢犯邊關。大燕皇帝怒不可謁,請旨太後以後,隆武帝拜大將徐遠達為帥,董千浩為先鋒討伐,尹蒔領皇命監軍。

這日我在上書房修書,這是皇上給我最特別的待遇,原因是有很多時候朝廷大事太後和他都是在御書房內決斷的,所以在太後替我在御書房討了個書案,方便我記錄她日常生活的一言一行。

御書房外面,尹蒔就要走了,我卻不能趕去見他最後一面,我心里紛亂如麻,一個字也寫不下去。

「衍兒,今天是出征的日子吧?」太後在問我。

「是,今天是太子他們出征擬訂的吉日。」

「你去問問兵部,什麼時辰出發。」

我迅速趕到同政殿,兵部侍郎在那里,我問清楚是午時三刻出發後,我趕回了御書房︰「啟稟太後,兵部擬訂的是午時三刻出發。」我期待著太後能帶我去軒轅台,我想在他臨出征前見他最後一面。見太後沒有什麼反映,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後可是要去給遠征的將士送行?眼下去還來得及。」

「不用了,哀家身子不舒服,昨日已經差了安平代替哀家去。這會兒恐怕安平已經在軒轅台了。」

我心下大吃一驚,自古以來將士出征沙場都是皇帝送行,即便皇帝染疾也是太子或者皇子前去,公主至多是陪同。就算此次出征太子作為監軍不便送行,那太後也可以讓皇帝前去,怎麼可能舍大取小,豈不是亂了綱常。我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午的時候安平回來了,她直接進了御書房,向太後稟告了軒轅台的將士已經出征。太後听完後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

「衍兒,你替我擬份詔書,就說哀家抱恙,這段時間由安平公主監國,幫著皇上處理國家大事。」

當,手中的硬狼毫失手掉在了檀木書案上。來了,我擔心的事情終于來了。

幾個月過去了,我天天盼望著西征的將士能早日凱旋,我甚至做了一個夢,夢見我站在城樓上,遠遠地望著西去的道路,突然路上一騎黑馬鐵蹄如飛,激起地上塵土漫天,尹蒔帶著將士們披紅掛彩的回來了,我不顧一切地沖下城樓去迎接,他看見了我,他從馬上一躍而下,沖過來把我抱起旋轉,我害羞的錘打他,他爽朗的哈哈大笑。

醒來後卻發現四周靜悄悄的,原來只是做了一場春夢。

政務殿里,文武百官議論紛紛。最近京城出了個蒙面飛賊,武藝高強,來無影去無蹤。京城幾個大戶人家都被洗劫一空。據說在前幾天夜里更是厲害,一個人放倒大內侍衛十幾人,輕而易舉的盜走了大內古玩、珠寶等總價值近四十萬兩白銀。安平大怒,責令京畿防御使孔大人三天之內要將飛賊緝拿歸案。而今天,就是安平限期的最後一天。

「孔大人,飛賊可被你緝拿歸案?」

「啟稟公主,那飛賊狡猾得很。微臣這幾天在城內四處布防,他卻像是有所察覺,始終見不到他的影子。還望公主寬限幾日,微臣一頂竭盡全里將飛賊緝拿歸案。」

「依照孤看你也不用管那飛賊了,在你的防區接二連三的被飛賊得手,你可以休息休息了。來人啊,摘去孔大人的頂帶,打入天牢。」

「慢,本王想說幾句話。」北靖王站了出來︰「孔大人是先朝老臣,自先皇在世的時候孔大人便一直擔護保衛京城的重任。幾十年來大家也是有目共矚,孔大人也可謂兢兢業業。公主不能因為抓不到區區一個飛賊就將孔大人打入天牢吧。」北靖王是皇族,又是世襲的鐵帽子王後裔,他在朝中說話歷來就有一定份量。

「皇叔的意思是孤罰的重了?」

「不敢,只是本王覺得孔大人這事還請公主細加考慮。

「孤做事自來賞罰分明,有功則賞,有過則罰。孤原本給了孔大人三日的期限,既然皇兄出面替孔大人說情,那孤再給孔大人三日期限。若是孔大人仍然不能在期限內將飛賊緝拿歸案,那就請孔大人自己摘了頭上的烏紗吧。皇上覺得意下如何?」安平的話斬釘截鐵,不讓人有半點轉圜的余地。

「準奏。」隆武皇帝無奈的說出兩個字,安平的霸道不亞太後,皇上本來也就軟弱,事到如今也是無能為力。

孔大人大張棋鼓的在京城里布置妥當,卻連飛賊影子都沒看見,反而戲劇的是連他自己家倒被飛賊光顧了。三日期限很快過去了,一張由我親手執筆的昭書下達︰孔俊仁玩忽職守,以至于飛賊擾亂京城治安,連連得逞。本該革職查辦,念其為朝廷效力二十余載,現開恩革職,準其回老家賦閑。即日離京。

孔大人孔俊仁是先朝老臣,誰也沒想到,安平監國上任的第一把火燒到了他的頭上,當然,這也讓我見識了安平的鐵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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