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和安平迅速起身朝乾清宮走去,我和許公公、蕊初還有三個宮女跟在後面。一邊走太後一邊問道︰「昨兒個夜里不是還能進藥嗎?怎麼今天皇上就突然駕崩了?」
許公公答道︰「回太後,昨天夜里皇上確實是進了藥,當時還來了精神。可誰也沒想到今天就……」
「通知太子了沒有?」安平問道。
許公公答︰「太子一直在乾清宮里。」
「只怕昨兒個夜里是回光返照。」太後一邊走一邊說。
「幾個太醫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當時誰也愣沒瞧出來,都以為皇上病情有所好轉。」許公公解釋著皇上為什麼突然駕崩。
「這也怪不得他們,這種事情誰也看不出來的。」太後的臉色變的很嚴肅。
一行人走得很快,片刻就到了乾清宮。門口的太監見到太後和安平公主來了正要喊話,太後擺了擺手示意噤聲,門子忙把已經到了口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乾清宮里娘娘,妃子、太監、宮女哭聲一片,尹蒔呆呆的跪在隆武皇帝的龍床前,整個人像是傻了一般,一動不動,兩眼發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後和安平公主來了。」見尹蒔跪著發呆,許公公好心的上前彎下腰提醒尹蒔。
尹蒔好象沒有听見,許公公又好心提醒了他一遍。看見尹蒔如此傷心難過,我覺得自己胸悶窒息,心痛難擋,恨不得將他摟在懷里陪他能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太子,你不會連最起碼禮節也忘了吧。」安平不懷好意地又一次提醒尹蒔。
「算了,太子恐怕是傷心過度了。」太後說完後走到皇帝的龍床前看了看,轉身對房間里所有人問道︰「皇上臨去的時候留下什麼話沒有?」
幾個太醫和太監搖頭表示沒有。不一會兒,朝廷里所有的文武大臣都來了,熙熙攘攘的擁擠在外面,有的痛哭失聲,有的更是捶胸跺足。
半晌,尹蒔好象回過神來了,听見外面的哭聲喊聲後他站起身來,走到外面,冷酷地雙眼掃過吊唁的人群,目光如電。有幾個被他目光掃到之處假意痛哭的人被他冷冷的目光一射,嚇得匍匐在地上直打寒蟬。
眾人商量了一番後,安平開始著手吩咐內務府立即辦理皇帝的喪事。太後做在椅子上,我站在她背後,眼睜睜的看著安平處理各項大小事情。說實話,我還是真心佩服安平的,她辦起事來的時候總是有條不紊。
這天,太後和安平還有我都沒有離開乾清宮,直到用了晚膳後又過了幾個時辰太後才帶著我離開,安平留下了。
隆武二十年二月初九,是安平問過欽天監後決定給隆武皇帝出殯的日子。預先負責皇帝出殯的車駕、儀仗的鑾儀尉在乾清宮前陳設駕鹵,在朝陽門外設置步輦,午門外設置陳玉輦。陳玉輦專門用于放置皇帝的靈柩。玉輦之前擺設紙扎的馴象,獅虎和太監宮女等。道路中兩派依仗車隊,馬頭俱東西相向。樂部將演奏中和韶岳的金鐘玉磬等樂器,按規定一切布置停當後,皇帝的靈柩將于上午已刻出殯。
文武百官和所頭皇宮中人均身著孝服,預先齊集在朝陽門外,靜侯皇帝靈柩出殯。凡遇帝後駕崩,大燕朝有規定,所有官員都要于前三日後四日都必須身著孝衣,以示哀悼。內務府在丹樨之上擺設尊、 、爵等酒器,禮部在丹樨之下用青布蓋起大棚,用于皇族內部人員守靈七日。
已刻,鑾儀尉官宣布鳴鞭,朝陽門外響起三串清脆的鞭炮聲,鞭炮聲劃破朝陽門寧靜的天空,給人一中肅穆威嚴的感覺,隨後殯儀官宣布皇帝靈柩起駕,樂部奏起中和哀樂。王公貴族、大小官員依照職位高低排列整齊將皇帝靈柩送往遷葬地。
從這天起,七日之內,全國禁止辦理一切喜事或舉行任何堂會、廟會,全國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