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後我先回棲月樓喚起小翠幫我換了衣服,然後我帶了小翠去了安平所住的養心殿。我知道,這時候她一定還在等著我的消息。
「公主殿下,衍兒給您請安,願殿下千福千歲。」
「哦,現在不是朝堂,孤與你之間勿需講這麼多的俗禮。」安平拉了我坐下後問我︰「可見到他了?」
安平所說的‘他’指的是尹蒔。我回答道︰「見到了,按照殿下吩咐衍兒已經將草議交給太子過目了。」
「那他怎麼說?」安平甚是期待結果。
我搖頭表示沒有,她大惑不解道︰「難道他就沒說點什麼?」
「沒有。」
「一句話都沒有?」
「衍兒臨走的時候太子讓我轉告殿下,一切听憑太後做主。」
「哦,就這麼簡單,難道他沒有發狂或者發脾氣什麼的?」
「沒有。」說完我偷偷眼睨安平。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安平想後想後說︰「孤了解尹蒔,他的性格剛強、孤傲,如此大的變故他不可能沒有一絲舉動。」
「太子大概還沉浸在皇上駕崩的哀傷之中吧。」我忙替尹蒔打掩護。
「也許你說得對。」回憶這幾天尹蒔時常的舉動,看樣子安平已經相信了幾分。
「孤明天就奏請母後,廢黜尹蒔太子,由建秋即位。」安平的眼楮看著我,她在征求我的意見。
「殿下,衍兒覺得奏請太後可以,但是如果馬上詔令全國,由小王爺即位,在皇上大喪期間恐怕容易惹來非議。何況太子此時尚在皇陵盡孝守靈,殿下如果這樣做,很容易惹來閑話。如今還有兩天了,殿下不如等太子還朝之後再詔令天下,您覺得如何?」我知道安平的心思,她雖然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建秋繼承皇位,但是她也不願意讓人落下話柄,她更願意一切都辦的體面,不然她兵權在手早就廢除尹蒔的太子尊位了。而我此時需要做的就是不露痕跡的盡量替尹蒔爭取時間。
「你說得有道理,這麼多年都等了,且就再等上兩日吧。衍兒,辛苦你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請辭後離開養心殿回了棲月樓。
第二日一早,我寫了幅字,吩咐小翠讓她替我將字送回家,將她支離了皇宮。她如果現在出宮回了家,必然會遇見尹蒔派來接應的人,這樣她也就安全了。我知道我如果告訴她事實真相,她必然要留在我身邊,死也不肯離開,事到如今我也只有騙騙她了。我心想,但願我們都能平安過度吧。
好容易挨到中午,我尋了個托詞離開了慈寧宮,我得回去收拾一下準備馬上出宮。當我收拾好東西的時候,正準備出宮的時候張公公帶了四個侍衛來了。
「謝詔儀,太後有懿旨,請您馬上回去慈寧宮。」
看那陣勢,我隱隱感覺不好,卻又沒有辦法。我微笑道︰「太後有叫我隨便找個人來說一聲就是了,怎麼勞張公公大駕。」
「呵呵,這是我們做奴才的本分,詔儀還是請吧,免得太後和公主久等。」
听他說安平也在,我心里吃了一驚,一路走一邊不動聲色的問道︰「這幾日公主不是在勤政殿忙著嗎,怎麼也在太後那里。公公可知道太後什麼事兒急著找我。」
「這個……,這個奴才確實不清楚,還是詔儀見了太後她老人家自己問吧。」張公公目光閃爍著,欲言又止。
「唉!」我嘆了口氣,看樣子問也問不出什麼,該來的遲早要來」我前後各兩個高大的侍衛一左一右的跟著,跑是跑不掉了。我心想還好爹娘和小翠他們現在已經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