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起身後,丫鬟幫我梳洗打扮完畢,內侍太監送來早膳。想起太後,如今她失勢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慈寧宮里,我心里念到這里後愈發不安起來,吩咐小翠揀了些太後平日里喜歡的點心,帶了小翠前去慈寧宮看望她。
慈寧宮依舊,只是再沒有了往日的尊榮。守門的太監見我來了,忙著要進去通報,我擺手止住了,徑自走了進去。
進了太後寢殿外面,張公公正坐在太師椅上打盹,猛听見有人進來,見了是我,忙嚇得要和我請安,我急忙伸手扶起他小聲道︰「公公勿需和衍兒這般生份,我今兒來是看望太後的。太後她老人家還好嗎?」
張公公站起來對我道︰「太後這幾日病得厲害,現在正在里面休息。」
我問道︰「啊!太後病了,可傳了太醫?」
張公公回答道︰「是太後她老人家不讓奴才傳,還說即便傳了也不讓太醫請脈。」
我小聲道︰「我先進去看看太後,張公公您看可使得?」
「使得,使得。或許昭儀您來了太後要好點,老太後最喜歡您了。」張公公說道︰「不過最近太後身子虛弱,您可千萬別告訴他公主的事情。」
我听了心想原來太後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死在亂軍之中了,想起太後對我的好,心里難過,點頭同意。
推門進去,太後正躺在鳳榻上,半邊錦被都快掉在地上了,我拾起來,輕輕替太後拉好錦被,看太後睡得正熟,我準備退出去,等她醒了再來看望她。
「誰啊?」太後眯縫著眼楮說道︰「是衍兒吧?」
听太後還喚我衍兒,我心里感動,眼圈一紅跪下道︰「是,是衍兒,衍兒給太後您磕頭了。」說完我規規矩矩的跪下給太後叩頭。
「咳……咳……,起來吧,難得你還來看我,磕頭就免了吧。」
「是,太後您身子不好,快躺下,衍兒服侍您休息。」見太後掙扎著要起來我忙上前想按住她讓她繼續休息。
「不用了,躺了好幾天了,坐坐也好。」
我听了只好拿了靠背給太後墊上,用力扶了她坐起來。
「太後您怎麼病了也不請太醫來給您看看,這不耽誤了您身子。」
「哎!」太後沒有回答我,問我道︰「丫頭,你老實告訴哀家,你是什麼時候和太子走在一起的?」
「回太後,是那年木蘭圍獵之後。」
「咳……咳……,哀家待你不薄,你如何背叛哀家?」
「太後,衍兒對不起您老。」我低下頭道。
「且說個理由來听听。」
我愣了半晌後,無奈只有把自己和尹蒔的事情和盤托出,並且告訴了太後尹蒔告訴我的宗室秘密。太後安安靜靜地听完後嘆了一口氣道︰「哎!哀家看著尹蒔那孩子長大,卻不曾想到他竟然如此深的心計。」
「心計?什麼心計?」我甚是奇怪。
「罷了,罷了。成王敗寇,哀家不曾怪你,你回去吧。」
「太後,請您告訴衍兒您所指的到底是何事?」我央求道。
太後躺在鳳榻上遲疑了半天後對我說︰「你可知道當初哀家是如何知道你,又把你召進宮里的嗎?」
「太後您當初說是北靖王尹弘再三向您推薦,您才召衍兒進宮的啊。」
「咳……咳……」太後咳起來了,我忙上前扶著她輕輕捶打她背脊。好半天後太後停止了咳嗽對我道︰「當初哀家本欲召張毓進宮,當時尹弘也在,他和張毓兩人極力向哀家推薦你,哀家心想那張毓從小自命不凡,連她都折服的人那哀家倒想見見。」
「啊,您說的可是英王張翮的掌上明珠張毓郡主?」
「正是,不過哀家卻沒想到尹蒔將你這步棋放在哀家身邊並且指揮的圓轉如意。」
「指揮?」我更加疑惑了︰「太後,您要是真疼衍兒,請告訴衍兒事實真相。」
「哎!丫頭,在宮廷繼嗣太廟的太宗皇帝畫像後有道暗格,開啟暗格的機關就在供桌下面的中間的青磚里,你用力拉開後自己去看吧。」太後說完了後閉上眼楮不再言語。
我心里疑惑得緊,急于知道太後所說的事實真相,眼見太後閉上了眼楮,無奈只有向太後告辭。退了出來後我帶了小翠直接就奔太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