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員外听了忙從懷里掏出幾兩散碎銀子遞上去道︰「您看,我們都是從大老遠的地方來的,也不容易,還請您幫忙引薦引薦九叔公。」
來人接了銀子,立刻換了張臉道︰「幫忙引薦是可以的,但是九叔公他老人家只見讀書人,你們他見與不見我可做不了主。」言下之意很明白,我們是商人,身上有銅臭。
孫員外听他答應了忙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說了回頭對我們說道︰「我先去跟著看看,你們就在這里等我。」我們點頭,孫員外將馬交給手下,臨去的時候從馬車上拿了個錦盒出來,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過了一會兒,孫員外又回來了,他對我說道︰「謝昭儀,您也跟著去吧!」我听了後將馬交給蕊喜,跟了孫員外前去。走了沒一會就見那高麗人在前面等著我們。我們一路走,那人一路給我們講述了這里發生的事情,還介紹道他是九叔公的佷兒,名叫鄭旭,九叔公在這里德高望重,以前曾經做過國子監的老師,還曾經編撰過不少書籍,深受大王的器重,後來年紀大了也就回歸故里了,現在當地的官府也非常敬重他老人家,逢年過節還時常來拜望。
他這麼一說我們對九叔公多了幾分了解,不由肅然起敬,原來在這村落里竟然還有高人隱居,難得、難得。
來人把我們帶到九叔公住的地方,不大不小的一個莊園,白皙的圍牆,外面栽種了不少竹子,儼然就是個小小的竹林,清風雅致,綠翠蒼濃,更顯主人的附庸風雅和淡泊明淨。只是我奇怪了,按照鄭旭口中所說的九叔公和這里的環境來看,他應該是個與世無爭的人,怎麼他竟出頭管起俗事來了,奇怪,奇怪。
孫員外將錦盒交給鄭旭,請他轉交九叔公,另外又塞了幾兩銀子給鄭旭,要他在九叔公面前多說幾句好話。鄭旭前後得了孫員外十兩銀子,樂得笑開了嘴,要知道高麗雖然富饒,但是十兩銀子也不算少,在當地到底也算是不小的一筆橫財。
鄭旭進去了沒一會兒我們就听見里面有一蒼老的聲音罵道︰「你這不爭氣的敗家子,成天就知道惹事生非,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我一個都不見,把東西給我拿了出去。」
哇!我以為九叔公起碼也該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沒想到還沒見面他已經讓我們大吃一驚了,他這聲音未免又太洪亮了點,這哪兒像個老人嘛!
過了一會兒鄭旭垂頭喪氣的出來說道︰「抱歉,九叔公正在和縣衙的縣丞對弈,他下棋的時候最忌有人打擾了,我來的不是時候。」
我听了眼楮一亮道︰「九叔公也愛對弈?」
「是,他痴迷的很,簡直就是入了魔了。」鄭旭點了點頭,一模一模的,看那架勢是想要把銀子還給孫員外,可是卻又有點舍不得已經到手的銀子。
我阻攔了他道︰「哦,我也懂一點對弈之道,你能否帶我進去看看?」
「你懂對弈?」鄭旭仿佛有點不相信。
「我確實懂對弈,而且生平也從未遇過對手。」我這是故意說給鄭旭听。
「那好及了,九叔公最喜歡和高手對弈了。拼著再挨一回罵,我帶你進去,但是九叔公下棋的時候你可千萬別打擾了他。」
我點頭答應,獨自隨了鄭旭進去,心里有些好笑,其實這鄭旭真正舍不得的是孫員外的那十兩銀子。進去後鄭旭帶了我到九叔公的堂屋外,堂屋鋪了軟席,里面兩人相對半跪,正在對弈。右邊一老者灰白的頭發和胡須,這個應該就是九叔公了,另外一人身著青衫,二十多歲的樣子,面目清秀,可能就是鄭旭所說的縣丞。另外堂屋外的階梯下還跪了四個人,一老者、一中年婦人還有姑娘和一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