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點名,尹弘從列班之中站了出來,躬身答道︰「臣以為,斟選帝後之事非同小可,上關系國家安危,民生大計;下牽連後宮安定、百官儀服。惠貴妃雖然詩文德行無一不足,但臣以為還是當慎而從之。」
張翮听了這話微有疵色,只是在朝堂之上不好言說。
「英親王,惠貴妃乃是你掌上明珠,你以為如何?」我問道。
「回皇上,此事既然牽連到微臣,微臣倒不好說些什麼了。只是微臣以為帝後同樣乃國之根本,還請皇上早日裁決才是。」
「依朕看,滋事體大,不可草率從之。」我又看了一眼奏章說道︰「今日既然無事,早些散朝,六皇叔和姚卿家留下,御書房議事!」說完以後我站了宣布退朝。
御書房里,我正在批閱奏章,小安子報告尹弘和姚達在外面侯旨見駕。「宣他們進來。」我一邊批閱奏章一邊說道。
尹弘和姚達進來後按照禮儀請安,我吩咐隨侍太監賜坐,拿著姚達的奏章問道︰「姚卿,既然奏章是你所上請,你先來說說理由。」
姚達慌忙站起來躬身說道︰「微臣愚見,後宮主位一直空缺,皇上著實需要一位賢能的帝後幫著打理上下,英親王為國征戰多年,功勛昭著,隨身只有一女,若用掌上明珠這四字來形容也未免遜色幾分,且惠貴妃與皇上從小青梅竹馬,恩愛如斯,所以,微臣冒昧奏請陛下恩準。」
我看了看奏章道︰「沒了?」
「臣愚頓,皇上這‘沒了’是什麼意思?」姚達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啞然一笑道︰「哦,朕是問你的陳述沒了?」
姚達說道︰「哦,臣奏請完畢。」
「恩,那你退下吧。」姚達愈發糊涂了,進了御書房沒一會兒我就讓他退下,他不明白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姚達退下後我讓隨侍太監給尹弘上茶,說道︰「這里不是朝堂,皇叔不必過于拘束,咱們還和從前一樣,莫要被這君臣之禮弄的生分了。」說這話時,我刻意加強了「從前」兩字的語調。
尹弘笑道︰「畢竟比不得從前,從前皇上是太子,而今是天子,萬不可亂了禮數,要是被御史大夫知道了,奏上一本,臣可吃罪不起。」
「哈哈!」我大笑道︰「皇叔還和以前一樣玩世不恭啊,這樣甚好,你與朕之見間能保持從前的關系最好,免得朕當真落得孤家寡人。」
尹弘也笑了,閑聊一會兒後進入正題,我問道︰「今日朝堂上皇叔所言甚是,斟選帝後非同小可,朕想听皇叔說點真心話。」其實在朝堂之上我已經看出尹弘欲言又止。
「皇上乃至情之人,其實在皇上心目中早有人選,何必要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