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听著幾個大臣在爭議,我心里也在盤算,錢大人說的沒錯,我登基用了一大筆銀子,淮河大旱又用去不少,加上前段時間張毓封後大典再花掉一筆,即使錢大人不說,我也知道國庫目前沒剩余多少銀子。
我正考慮著,瞥眼間看見小安子在外面探頭探腦,料到有事,招手叫他進來,小安子進來後附在我耳邊悄聲說道︰「萬歲爺,大事不好,皇後鸞駕剛才去了明德宮,寧妃娘娘被罰,跪在地上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我心里一驚,站起來對幾個臣子說道︰「今兒就議到這,幾位卿家所奏俱都有理,朕自會考慮。」說完,帶了小安子匆匆而出,一路上急急忙忙,邊走邊斥責小安子︰「娘娘都跪了一個時辰了,你這奴才現在才報,朕看你最近這差是越當越糊涂了。」
「撲通」一聲,我回過頭去,卻見小安子跪在地上求饒道︰「皇上,您這是要趕奴才?奴才伺候了您十年,還請皇上念著奴才些許苦勞留下奴才。」
我眉頭一皺,伸手拉他起來,說道︰「朕不過也就說說罷了,你何必當真。」……
到了明德宮,守門的太監正要喊話,我舉手攔截,硬生生將他要喊的話打回了肚子。進了宮後沒看見張毓,卻看見寧妃伍芸姜跪在冰冷、堅硬的青磚上,手里高捧香爐,大汗淋淋。張毓身邊的桂嬤嬤則手持簞笤站在一旁,面帶鄙夷之色。
「寧妃娘娘,皇後說了,這香爐須得要端平穩,既然落下,奴婢可要冒犯了。」桂嬤嬤說完舉起簞笤就欲打下。
「住手!」我大喝一聲,桂嬤嬤見到是我,有些慌張,趕緊丟了簞笤跪下磕頭告饒︰「皇上,奴才這是奉了皇後娘娘的諭旨辦事,還請皇上寬恕則個。」
我心里窩著火,一腳對著桂嬤嬤踹了下去罵道︰「該死的老姬,你是個什麼東西,連自己本分都忘了。」回頭見到伍芸姜面色煞白,頓時怒氣從生︰「來人啊,給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幾個侍衛涌上,將呼天喊地的桂嬤嬤硬拽了下去,我扶起伍芸姜道︰「朕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伍芸姜擦了擦額頭的汗,眼楮里滿是感激之色,對我乞求道︰「是臣妾不知禮數,得了封賞卻忘了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犯了祖宗定下的家法,還請陛下能饒了桂嬤嬤。」
「這奴才一貫囂張,朕早想治她了。」我恨恨的說道︰今日竟然欺負到愛妃頭上,朕絕輕饒不得!」
「皇上,您心疼臣妾,臣妾感恩,只是這桂嬤嬤是皇後女乃娘,年紀又大,出了任何閃失,皇後必定怪罪到臣妾頭上。」伍芸姜說著又跪了下去懇請道︰「求皇上饒了桂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