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圖之謝衍傳 義莊之行

作者 ︰ 雨☆辰

路上我催促著李公子,因為我太了解趙憲的性格了,可以確定的說,烏桓草原天真可人的德柯兒是他生命全新的開始,他將自己的愛全部寄托在德柯兒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兒身上,這愛與恨交織的血海深仇是他心里解不開的死結。當年他能為我單搶匹馬殺出京城,同樣,今天他能為德柯兒去做一切不可能的事。去的遲了,難保他要做出意想不到的事甚至徹底‘失蹤’。

德柯兒的棺木停放在城外不遠處義莊,沒多久馬車就到了。李公子搶先跳下馬車欲扶我下車,我謝道︰「不用,我自己來。」

義莊的守護人見有人到來,放下手里的活兒上前問道︰「幾位來此做甚?」

「請問,方才可有一位二十六、七的年青人來過這里?」我問道。

「方才確是有人來過這里……」听到此話我略覺放心,急急的問道︰「那他還在嗎?」

「在,他還在里面。」義莊的守護人回答道。

道了聲謝後,義莊守護人領著我和趙業向義莊里面走去,守護人推開義莊那兩扇漆黑的大門道︰「這位爺性子怪的很,不許旁邊有人,我就不進去了。」我點了點頭道︰「沒事,我是他妹子。」

義莊的布局與普通佛堂的布局大致相同,走進義莊里,左右兩邊幾口漆黑的棺材,前堂到後面一牆之隔,德柯兒的棺木在放在後堂的。到了後堂後,放眼望去,德柯兒的棺木前擺放著香燭以及一些祭品,香燭已經快燒到頭了,燒盡的冥錢從地上的火盆中偶爾飄起灰燼,燭光搖曳之下,縱然外面晴空萬里,也顯得游離、魑魅。德柯兒的棺木就擺在中間,她便這樣靜悄悄的躺在里面,吭也不吭。

我走上前去,站在德柯兒的棺木前一句話也沒說,伸手撫模那漆黑的棺木,想起從烏桓草原的初相識,到後來的一路同行,心里有種揪心的痛。我是多想與德柯兒說說話啊,好想听她唱歌,听她喚我「姐姐」。其實我很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只是眼下這局面,所有人都看著我,趙憲已經失蹤,若是我再倒下,那麼所有人恐怕都會倒下。不行,我還得撐起來,這會兒即使再難過,我也必須忍住。

好一會兒後我注意到棺木那側還有手印和水漬,不,應該說的是淚漬的痕跡。那必定是趙憲留下的,看來我們是來遲了一步,趙憲已經先行離去。只是我們來的路上也曾留意,並未見其蹤影,難道他真的要‘消失’?我心里有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有些不秒的事將要發生。

「少爺,少爺,你在不在?你要是在就出來吧。」趙業手捂著嘴,連續叫了幾聲。

「走吧,我們來遲了。」好半晌後,我悠悠地嘆了口氣。

「小姐,這人生地不熟的,你說少爺他會去哪兒呢?他會不會已經回去了?」趙業苦著臉問我。

我搖了搖頭道︰「不會,他去做他應該做的事,等他做完了,自然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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