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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她母親憂慮的跟我商量,看來要將琴琴送精神病院,她病情越來越嚴重了!有時靜靜的坐著,會突然大叫;有時會悄悄走到你身邊,沖著你傻笑。現在連小莉到這里來,還講她要設圈套害她呢!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這麼下去,琴琴也會將她自己嚇成精神病!確實是個麻煩事,我也憂慮起來……突然,我眼楮一亮,能不能將她帶去接受心理治療呢?鄒博士退休了,開了家「心理專家門診」,他不僅是柳河市有名望的醫學博士,還是赫赫有名的心理醫生呀!上了電視,還登了報呢。能不能帶琴琴到哪去看看呢?說不定經他開導,她的病會有好轉……她母親贊成我的提議。對呀!多花點錢可以,反正精神病院不能進!不過,最好將他請到家來,而且還不能穿白大褂,她現在見醫生就怕!是個好辦法!明天我去請!
她將鄒博士請來了。琴琴望著一個生人進來,露了一下傻笑,就進房間去了。有一陣子,拿了一本書就出門了。琴琴母親告訴鄒博士,她不發作時她還象個正常人,只是傻笑起來讓人看了怕,這是到她父親墳上去,幾乎每天上午都去,一直到快吃中飯才回來。那座新墳挺醒目,老遠還能看到墳上留有的一些花圈。從這里走到西山去,只要步行二十來分鐘。琴琴出門後,鄒博士借這個機會,開始詳細了解琴琴的情況,很自然與她母親拉起家常來︰
她小時候的性格怎麼樣?是孤僻還是開朗?應該是比較開朗的。你與你愛人及上輩,有患精神病的記錄嗎?沒有。你懷她的時候,身體狀況怎麼樣?好的……她生下來的時候,是早產還……鄒醫生,你老這麼刨根究底的問,我就真不好回答了。本來這是**,我與劉老師早就封了口,是不與任何人說的……
我感到再坐在這里,沒有必要了。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琴琴家,而且心里進一步確信,她不是琴琴的親母親。
第二天晚上,我來到鄒博士診所,了解他開導琴琴的進展情況,看得出,他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顯然是成功了!他經過深入了解,掌握了一些**的情況,心理醫生要有這個技巧,能夠誘導出患者的**,找出了病根,才好對癥下藥。他將自己心理開導的勝利果實告訴了我。
琴琴上面還有個姐姐呀,她們這一對雙胞胎,做娘的平時更喜歡玲玲,玲玲那年被水淹死,她母親怪是她害死的。因為到那個懸崖上跳水,是琴琴邀去的,而且還是琴琴先跳她才往下跳。這個傷痛至今還在折磨著母親的心,她心直口快,可能言語重了,也傷了琴琴的心。琴琴感覺不到母愛的溫暖,尤其是她父親去世以後,她更是失去了依靠……
現在關鍵還要模清她網戀的事,究竟是因什麼失戀的?她母親告訴博士,琴琴看起來開朗,高興起來講話一套一套,其實城府很深,遇到一些重要事,守口如瓶,無法撬開她的口!
鄒博士解了到這些情況後,給琴琴開了點安神藥,說服藥神情就比較穩定,他才去進行心理開導。不行的!她怕醫生!也不願吃藥!她母親這麼說。博士就她將藥悄悄放到她的飯菜里,她吃了神情就會安靜,再與她進行交流,容易溝通。
她母親按照鄒博士的方案做了,效果還蠻好,現在琴琴只是沉默寡言,不傻笑了。鄒博士又一次來到她們家。他假裝是她父親生前的好友,有意走進琴琴的房間,主動去親近她,與她單獨交流。目的是模模底,看她的病情發展到了哪種程度?她母親坐在客廳假裝看電視,在密切關注著室內的動靜。
你這套房子裝修得多好呵!多氣派呵!真是國王的宮殿都比不上呢!客廳的吊燈是在哪買的?我們柳河市好象還沒有這樣豪華的燈?鄒博士這麼跟她拉起話。是人家裝修好,我們買現成的。琴琴淡淡的答。你們這座花園住宅地理位置好!我住的那個地方也安靜,在河東。到過河東嗎?過去兩站路,就是電力學院。對!我們隔壁就是柳河公園。你是干什麼的呢?我見你好面熟呀。原來是當醫生的,早退休啦。原來是在地區醫院?對呀!你去過?你是鄒博士吧?對呀對呀!我找你看過病。找過我?但沒有看成,我下巴生一個膿腫,你堅持要開刀,我們不願開刀,就這樣沒看成……
有點印象了!那還是好多年前的事!後來開了刀嗎?在哪看好的呢?怎麼,用苦瓜葉治好的?還挺有戲性!……
鄒博士一臉慈祥,在注意觀察她臉目表情的變化,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與她過多聊,怕又引發她對醫院的「恐懼癥」,他轉向輕松一點的話題。
你有些什麼愛好?愛好文學,還有音樂與舞蹈。你父親愛好攝影,也有很深厚的文學功底,而且畫也不錯。鄒博士講到這里,輕巧的將話鋒一轉。我與你父親是好朋友。我們能成為好朋友嗎?可以呵。我知道,你是心理醫生。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一些隱痛,你能告訴我內心的隱痛嗎?譬如說你的失戀?傾吐出來,你就不會憂郁了。一個人心里的負荷是有限的呀,長期超負荷,精神上受不了呀。你把心里的事傾吐出來,精神上的包袱就沒有了,人就輕松了……但在這里我不能告訴你,好象這個房子里很悶,真的,我懷疑這個花園有鬼……這樣,你不是很愛音樂麼,我們到一個音樂茶座去怎麼樣?茶座有人,我要到沒有人的地方去。到河灘上呢?不行的。河里有船,船上就有人……哪,你看到哪去呢?陪我去看我爸……到他墳邊去……行!定為明天上午怎麼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