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龍驚非一個人,郁悶的站在街頭。
「不用為了讓我買單就一個跟一個消失吧。」這個不知道是天生樂觀還是沒心沒肺的龍驚非。
艾子雪開著車,茫然的在街上溜著圈,她想辭職,不堪面對,唯有一走了之。
可是,她心有不甘,仿佛她是慘敗的逃兵,走的灰溜溜的,她是被陷害的!她要知道那個陷害她的人是誰!
這時,手機響。
「喂。」電話那端居然傳來一個久違的聲音,習蔻!這個消失了三年多,任何聯系方式都沒有留下的閨中密友。
「子雪,你在哪兒?」習蔻依然歡快的聲音,「我回九江了。」
艾子雪真是意外,「你上哪里去了,三年沒有音信?你回九江干什麼?我調到武漢了,唉,郁悶死了,習蔻,我想哭……」
「哎呀呀,那快回九江呀,我們又在一起了。」
「好。」艾子雪立即答應了。
下午,艾子雪向總經理提出要調回九江,總經理看也沒看她就點頭同意了。
當艾子雪收拾東西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整個辦公室,坐著三十多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問她去哪里。包括安琪。
她苦笑,走的無聲無息。
九江。
故地重游,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意氣風發,艾子雪現在好比虎落平川,龍游淺灘,垂頭喪氣,情場失意,工作失利,進入了人生低谷,低的不能再低的谷了。
她懶洋洋的倒在床上,習蔻紅色的頭發上扎著包巾,盈手可握的縴腰里系著圍裙,手中拿著抹布,在勤快的幫她整理屋子。她們是合租的兩室一廳,習蔻早半個月搬進來,艾子雪剛剛置辦了家具。
「哎喲,」艾子雪模模腰,「這幾天跑來跑去購物快累死了。」
「誰讓你到武漢的時候把原來的東西都當垃圾賣了呢。」
「我怎麼知道這麼快就打回原籍了呢,不過也好,現在全部都是新的,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她四腳朝天的舒展在床上。和童年的老友在一起,仿佛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
習蔻頗為不平︰「換我是你,一定饒不了那個女人!恩將仇報!」
「怎麼饒不了人家?哼,你又沒有證據,人家會說你眼紅人家高升,鬼才相信沒問題。」
「算了,是我命不好。」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惡人有惡報。」
「唉,」艾子雪坐起來,一臉無奈,「再也別說什麼惡人有惡報了,我再也不相信了,秦檜是惡人吧,報什麼了?還不是好死好終的?岳飛好人報什麼了?連兒子都跟著倒霉,什麼因果報應,都是弱者對自己的自我安慰。」
習蔻聞听這一番大論,不禁大笑︰「子雪,這一件事就打擊的你這麼現實了?」她過來坐在她身邊,「我早就說過,人只能靠自己,靠上帝,靠佛組給你報仇,簡直事痴人說夢。」
「如果真有神靈,真有因果報應,就應該現世現報,才能讓惡人受到惡果,好人得到好報,才能懲惡揚善,等什麼來世報應,哼!誰看見了?騙人!都是騙人!」
「這個社會的現實就是這樣,如果沒有大俠哼空出世來救苦救難,你就只有自己揭竿而起,至少捍衛自己。」
「唉,」一介書生的艾子雪又沒了斗志,「我本弱女子,沒有孔明之智,沒有項羽之勇,我憑什麼呀!」
「對付小人自然要用小人的手段。」
「我做不出來。」
「那你就等人家欺負吧。」
「可是還有旁觀的人,總是明事理的吧。」
「人都是牆頭草,所謂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川被犬欺,都是落井下石的惡毒心理。要不,你也等若干年後,歷史為你昭雪?」
「惹不起,躲的起吧,大不了我換工作就是了,我憑的是本事吃飯,到哪里都會找到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