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惜雨看看她,忍住一個哈欠,「好吧。」
兩個人坐在明惜雨的床上,一千塊拼圖散落成一堆。
明菲兒一邊撿著,一邊時不時故意俯身向前,低垂的睡衣領口閃爍著白玉堆砌出的美輪美奐。
明惜雨的臥室空調溫度調的太低,凍的她寒毛倒豎。
「你屋里真冷。」她說著,靠過來在他懷里。
明惜雨從衣櫃里拿出一件T恤給她套上。
她好郁悶,遮擋住了她要誘惑他的秀麗景色。「難看。」她借口月兌下來,扔在一邊,就依偎在他懷里。
明惜雨只好關掉空調。
「你來擺吧,我弄不好了。」她撒嬌,雙手抱住他的腰,在他懷里仰臉笑著看他。
她這樣也不是第一次,小時候甚至幾年前她還經常這樣,那時,明惜雨總是百般疼愛的拍拍她的臉,擁著她,和她一起對拼圖。
這時,明惜雨看看她的臉,眼楮閃到一旁,點上一支煙,擺弄著那些圖片。
她有點郁悶,取過他的煙,熄滅在煙灰缸里︰「你不想玩就不玩了。」她有些賭氣的口氣。
「不是,剛忙玩,有點困。」他解釋。
「那我給你按摩吧,放松放松。」
他揉揉困倦的眼楮,「沒事,你也睡去吧。」收拾起床上的東西。
看他對自己的百媚風情熟視無睹,她悶悶下床。
他鋪好床,「你回屋去吧。」打著哈欠,躺在床上。
「你睡吧。」她給他按摩腳底。
「你在這兒我睡不著。」他說。
「為什麼?」她紅著臉問,以為他的心動。
「你的香水味太嗆人了。」他笑。
她嘟起嘴,索性坐在床邊,不理他,生悶氣。
他坐起來,摟住她,「開玩笑呢,去睡吧。晚上臉上抹成這樣想嚇死我?」
「我以為你喜歡。」她小聲咕噥。
他明白她的意思,其實她穿著這麼性感的睡衣進來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現在,兩年後現在,激情已不再,他對她所有的沖動都蕩然無存了。
「去睡吧。」他淡淡說了一句,抱起她,放回她的臥室床上,蓋好,關上門。
明菲兒躺在床上,看著他離去。
她會失去他。
她這樣想。
回到自己的臥室,明惜雨鎖上門。
熄了燈,思念隨著夜色潮涌上來。
雪……
他正在失去她,永遠失去。這場愛的糾纏,究竟誰傷了誰?現在剩下他一個人,是他沒有珍惜,還是上天從來沒有給他珍惜的機會。
他只有一個人靜靜的療傷。
他,和她,究竟算是怎樣的一場糾纏?
這一夜,他夢到了他的雪,他的愛……
三天後,明菲兒在明惜雨的陪同下到醫院去復查,明菲兒順便到婦科檢查了一下。
明惜雨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正等著,看見端著針藥的習蔻過來。
「習蔻。」他叫住她。
習蔻回頭一看,不覺笑意︰「明大律師呀,怎麼還認得我呢。」
明惜雨走過來,問︰「子雪還好嗎?」
習蔻笑的花枝亂顫,故意說︰「當然好啦,她剛和龍驚非到北京去玩回來,正如沐春風呢。」
這時,明菲兒拿著化驗單來到明惜雨身邊。習蔻瞟了一眼,「呵,明律師什麼時候奉子成婚呀。」
明惜雨不知所雲,看了一眼明菲兒的化驗單︰「……正常妊娠反應……」。盡管醫生的文字被稱為天書,明惜雨還是看清楚了這幾個字,他頭皮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