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別過臉,「烏孫莫氏皇族什麼時候都變成了長舌婦?你要殺要剮,動手就好了,何必費這麼多話。」
男人一怔,隨後笑得更加燦爛,一雙魅惑的眼楮,在她身上流連忘返。
「你知道我是莫氏皇族?看來還有些眼力。你明明知道我能殺了你?還這麼不怕死的惹我?女人,你不要以為自己長得美,本王就舍不得下手。」男人說著,將刀刃又向前遞了遞。
金光燦燦的刃鋒,離她的喉頭,不過半指的距離。
「王爺想知道我是嘛?民女只是南國最普通的一個女兒家,今天不巧路過邊境之地,驚擾了王爺秋圍,還淪為王爺和各位首領的獵物,即是獵物,民女也沒想著可以逃出升天,還望王爺快些下手。」
她突然對他笑了笑,好像三月的春風,忽而吹開了沉寂之時的冷土,櫻唇皓齒,不可方物。
盡管她的衣衫上沾滿了星星點點的泥水,破爛不堪,盡管她未施任何妝容,因為失血,臉色有些蒼白,但她這一顰一笑,還是讓他的心,輕輕的,動了動。
許久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了,美得好像不是人類,而像是九天璇女偷偷落入人間一般。
她和任何人都不同,不像這草原大漠的女人,這片風礫之地,養不出這等玉肌冰膚,通體清澈的女子。可她又不像南人,南人太過孱弱,這女子雖然嬌柔,但卻有清骨,看她那挺得直直的脊梁,讓他忍不住食指大動,想要用鞭子,狠狠的抽她一頓,抽斷她的脊骨,也抽斷她的不羈與不屑。
有種深沉的**,從他的心中升起,一路滾熱落到小月復,這麼美的女人,若是不賞用一番,就死了,只怕太過暴殄天物。
「女人,你叫什麼名字?」他收回刀刃,一只手輕輕踫觸著她柔似絲綢的面頰,頰上有道血痕,應是他的箭所傷。
杜蘅看著他,微微張開口,低聲地說了兩個字。他沒有听清,只怪她眼中的流光太美,讓他迷失了心神。「我說我叫……」她微微的向他湊了過去。
突然間,頸中一疼,那個女人,她咬他!!她是真的不怕死!
膿腥微甜的味道,讓她覺得有些惡心,杜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深宮之中,從沒人教過她,如何抵抗男人。她所學的只是禮儀道德,女子規範,這或許就是她這個不祥之人本性中的戾氣,深藏在身體里,十五年的黑暗。
南國與烏孫交戰數十年,死傷無數,最近一次,烏孫小王帶領三萬鐵騎,沖過鄆山防線,大敗程平奴程將軍,程將軍白發之人,為南國立下過赫赫之功,卻死在莫氏小王的戰槍之下。不知多少南**士,淪為白骨腐土。
任她自己無力殺這個烏孫人,這一口,就當是替那些死去的軍人報仇了吧!
被他一掌推出,胸口里血氣翻涌。她看著男人面色陰沉,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杜蘅向後倒退著,卻怎麼也退不出他的陰影,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夕陽的余光。黑色的影子,將嬌小的她籠罩其中。
「女人,你真的不該這麼惹我。」他說著,突然毫無預告的,掏出匕首,在她身前輕輕一揮。
(倫家要收藏……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