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所說,她已經自行去除了頭上的光環,她不再是公主,她只是南國最尋常的一個女子,不幸被他獵捕。
她無需他的好意,若是她沒記錯的話,烏孫和南國,還是對立戰國。姐姐嫁過去,雖然換了幾年太平的日子,但卻沒能改變他們對立的本質。她答應他那些事,只是為了去見姐姐,並沒別的意圖。
「真是倔啊……呵呵。」莫羲錚輕笑了兩聲,反正疼的是她,她即願意疼,他又何必多事。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烏金人聚合之處,莫羲錚先走過去,眾人看著他赤.果的上身上幾條血道,面面相覷,他苦笑一下,自己這些年,放劍沙場,都罕再受過這麼血淋淋的傷,沒想到今天傷在一個女人手里。
傳揚出去,只怕會讓人笑掉大牙。
「我的大氅。」他吩咐一聲,連祁立刻雙手呈上一件火狐披風。
莫羲錚接過,轉手扔到草叢里。不多時,杜蘅一身火色,出現在眾人面前。
微風拂過草面,男人的目光,好像一把把無聲的烈焰,在她周圍熊熊燃燒。沒有人發出聲音,他們都被她驚人的美所震撼。
剛剛她長發披散,誰也沒看清她的相貌,如今一見,人人心里都是一緊。她不像是人,更像是狐妖轉世。一個女人,若是極美,根本不需任何裝飾,就如她現在一般。只是一件簡單的披風,卻掩不住萬千風情。
烏孫也有美人,健美豐腴,可和她一比,卻好像敝屣般不值一提,她眸中有星芒閃耀,貴不可言,仿佛人世間所有男子,除王候將相,此外皆不可入她眼。
這些人,都沒見過女人不成?莫羲錚有些說不清的慍怒,不知是為了他們垂涎的表情,還是為了她無所謂之的態度。
「眾位首領,我們這就啟程吧?」他清咳一聲,打破了寂靜。眾人紛紛回過神來,「對對,是要走了,否則遇到蕭明樓,只怕又要纏斗。」
听到有人提蕭明樓的名字,杜蘅心里沉了沉,蕭明樓,子涵……若是他沒有找到自己,會不會替她心急?她多想現在就飛奔到他懷里,卻不行。他與她若是有緣,還有百年的時間,可是姐姐,姐姐只怕是等不了她那麼久,她一個人,已經吃了太多的苦。
一想到姐姐要受到的屈辱,她就覺得心如刀割。
年少時,宮中盛傳,她是不詳之女,若不姐姐守著她,不知她還能不能活來今天。宮人欺負她,沒人在意她,只有姐姐疼她,一次一次的幫她,救她,教她識字,教她為人,為女子的道理。
在那個偌大的皇帝中,除了姐姐,她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
「會不會騎馬?」莫羲錚問她,不知何時,他已經翻身上了馬背,居高臨下,如神詆般,睨視眾生。
杜蘅點點頭,他有些意外。「我還以為南國的公主,只會唱唱小曲,繡繡珠花,哭哭鼻子。」
「鼠目寸光,騎術有何難。」她凜然答道。她這個不祥之女,姐姐出嫁後,就再沒人理會看管她,她學的可不僅僅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