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心急如焚地跑回營帳時,悅心已經被人五花大綁地綁在帳內了。衛青桑站在帳外,想要進去替她說話,可昭蘭一句話就把他頂了出來。
「本郡主只不過是要教訓不听話的奴隸,就連莫王爺都不會說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三道四了?!難不成你和這個女奴有什麼苟且之事,要包庇她不成?」
衛青桑深知自己在烏孫營里除了醫術可以服人,再沒過人之處,若是堅持下去,只怕悅心會被罰得更重,無奈也只好退下。
杜蘅不管這些,也不管昭蘭會不會遷怒于她,她沖進帳里,撲到昭蘭腳前,苦苦的哀求著她。
「小郡主,你大人有大量,悅心年紀小,不懂事,要是有沖撞你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快把她放下來吧,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悅心的臉上已經見了血道子,抽打她的婦人手勁極重,蒲扇似的巴掌,每一下都把小小的她,打得東倒西歪。
但杜蘅卻不知道,自己不求昭蘭還好,昭蘭一看到她這張臉,就要想起那天莫羲錚為她出頭,不覺得更為惱怒。
「你在說什麼?本郡主听不懂南國狗叫!」她抬起腿,一腳重重的踢在杜蘅胸口,杜蘅強忍著胸中翻涌的血氣,又重跪到她身前。
「郡主開恩!你要罰,罰我好了,讓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別再打了,再打下去悅心真的受不了的。」要怎麼樣,才能讓她熄了心中的怒火,無論讓自己做什麼都行,只要她放過悅心就好。
「真惡心,別用你的髒手踫我!」昭蘭一使眼色,齊嬤嬤和另外一位粗使的老媽子,立刻將她從地上扯起來。
「這個南奴對本郡主不敬,本郡主沒有打死她,已經算是手下留情!怎麼,你還想要為她討個公平?你們這些南人,有一個算一個,從來都是不知好歹,欺上瞞下,眼里沒有主子!小王爺是仁義之人,不喜用刑,你們以為本郡主也是好欺負的是不是?」
昭蘭純金的指甲套,在杜蘅的眼前揮舞,整個人因為憤怒而面色通紅,發絲飄蕩,像是圖冊中的修羅女,美貌無雙,卻殺氣橫生。
杜蘅看著那片薄薄的金光,離自己的眼眸也不過只差一根發絲的距離。她不敢動,只怕一動,自己這雙眼楮,就不再屬于自己。
站在杜蘅身後的齊嬤嬤見昭蘭氣得有些忘乎所以,就輕輕的咳了一聲。昭蘭听了,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硬是把手收回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笑著。
「本郡主今天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們,只怕你們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悅心听不懂她說什麼,但看到她眼中凌厲的神色,也知道她要對杜蘅不利,她的臉已經腫起來,說不出話,嗚嗚哭著掙扎著想要過來,卻被杜蘅一眼又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