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走了,白璐也走了,蘇銘一個人站在原地,只剩下被人掏空靈魂的軀殼,等著悲傷的風干。
累!這段時間發生的這麼多事,肩膀已經無法承受之重,精神拼命的想去逃亡,可是卻始終被局促在偏狹的圈子內,只能抬起頭來,仰望頭頂四角的天空。
漫天的網罩了下來,黑壓壓的,包圍了身心,誓死掙扎,喉嚨卻好像被什麼物事卡住,只是張合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安小溪決絕的背影,白璐悲傷的眼神,像個烙印一般深深的鐫刻在蘇銘的心里,揮之不去,愈加清晰。
命中注定嗎?!
蘇銘懷疑自己的前世不是做了通敵賣國的事情,就是干了奸婬放火的勾當,要不然現在為什麼要承受這份煎熬。
風里雨里的尋找,卻始終找不到那回眸一笑。
真想找到最最安靜的地方,睡它個一年半載,躲進小樓成一統。
蘇銘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條砧板上的魚,被人**果的按住,然後鱗片被人用刀一層一層的剮下來,露出血肉模糊的風景,慘不忍睹。
萬千思緒糾結成一團,梳理不出一絲頭緒,離窒息不遠了……
驀然,手機鈴聲大作,蘇銘臆想著把手機甩出五十米開外的景象,可是腦海中殘留的一絲清醒告誡他,不要……
竟然是白璐的,她現在又打電話過來干嘛,不是已經恩斷情絕了嗎?
該來的擋也擋不住,還是順其自然吧!
「蘇銘,我爸爸找你有事,不知你有沒有時間。」白璐淡淡的說,誰知道淡淡的口吻下藏有怎樣的險灘暗礁呢?
「時間,地點。」蘇銘悲傷逆流成河,唉,人世間最悲情的事莫過于此。
「就現在吧,鳳凰城303。」白璐掛了電話,飄飄蕩蕩的是無盡的寂寥。
也好,終須一見,蘇銘此行誓要討回一個清白,無論如何,這件事都需要一個終結了。
依舊是煙霧繚繞的背景,白雪羚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是不忘點燃起一根雪茄,雲霧吞吐之間,是沉著的面容,而看似不經意的眼神,竟是無比的犀利。
蘇銘坐在白雪羚對面,來之前設計好的台詞竟己如煙雲般消散,腦海中一片空白。
白雪羚看了一眼蘇銘,神色萎頓,不復數日以前神采飛揚模樣,心中不悅,冷冷的哼了一聲︰「這些日子不見,你頹廢很多,整天就知道沉溺于兒女情長……」
「……白先生,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安氏企業最近有所圖謀,希望你謹慎行事。」念在跟白璐往日的情分上,蘇銘猶豫再三,還是透了口風。
「你跟安小溪那小妖女死去活來——諷刺啊諷刺——跟你說話我覺得有**份。」白雪羚決絕的道。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跟白家的緣分,就走到這吧。蘇銘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