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看著杯中的戒指,足足十克拉,折射出斑斕的光影。那是周海濱上午親自送來的,儼然把自己當成他的準新娘子了。
只是原來憧憬著的那份初為新娘子的興奮心情顯得有些淡薄。誠然,嫁入周家豪門,可謂是強強聯合,安氏發展前景無限看好。但是,她真的不想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尤其是像她這樣的一個完美主義者。
該來的戒指沒有來遙遙無期,不該來的卻色彩分明的躺在杯子里。 亮的色澤讓她心疼,她看著杯子中的戒指微微出神。
安鳴軒背負著雙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安小溪的身邊,只是她依然沉浸在停滯了的思緒里,好像未曾發覺一般。
知女莫若父,安鳴軒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然後就什麼都明白了。哎,他也是為了女兒的長遠的幸福考慮,大半個生涯,慣于輾轉流徙的他,真的不希望寶貝女兒再從零開始。他只是希望女兒錦衣玉食,過著豪門主婦的生活。
夫人,他驀然間想起夫人,痛入骨髓,若不是當年因為資金堵塞困于淺水,夫人也不至于憂勞成疾香消玉損,是啊,他可不想女兒再有什麼差池。
至于蘇銘,自然逃不出他的火眼金楮,他的一舉一動,基本上都在他的監控之中。
才華橫溢,命比紙薄。這八個字就是他對蘇銘的評價,過于重情義,不適合現代利益至上的社會,關鍵時刻很容易陰溝里翻船。
雖然說自己這麼做有些扼殺萌芽的嫌疑,對蘇銘有些不公平,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他安鳴軒是一代梟雄呢?
一入豪門深似海,如果周海濱知道了自己的絕密,還會這麼義無反顧的愛她嗎?依然有懸念,不是嗎?周海濱是一直得不到所以想得到呢,還是真心真意的對自己好呢?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男人呢,也不差,渾身都是假動作。
「小溪,這麼晚了,還不睡啊?」安鳴軒還是從簡單的親情話題開始切入。
「……」
「小溪……小溪……」
「啊……爸爸,是你啊!」
「在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出神。」
「在想爸爸呢,嘻嘻!」安小溪故意說岔。
「哈哈,小溪啊,虧你有這份心啊!這個,以後入了周家,禮儀周家,可要處處小心啊!」安鳴軒語重心長的說。
「恩,謹遵老爸口諭。」安小溪拉長了聲音道。
「小溪,爸爸也知道你不開心,可是你知道,爸爸這也是為你好,希望你能明白爸爸的一片良苦用心。」安鳴軒苦口婆心的道。
「恩,爸爸總是對的。」安小溪幽幽的道。
「哎,這個,小溪,你當真不明白爸爸的心思嗎?」安鳴軒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