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痕一時心軟，畢竟先前是她救了他，若不是這樣，恐怕自己已經死在了樓軒的劍下。
楚無痕緩緩地收了劍，轉身看著花木妖奔馳而去的方向。
突然，樓軒艱難地抽出手里的匕首，趁所以人都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地朝楚無痕的後背插去。
「爹，不要。」
當所有人被驚了一下，回過頭來看情形時，只見月眉已經躺在地上身上，胸前插著一把銳利的匕首。
「月眉……」
「月眉……」
楚無痕驚叫，慌忙一掌劈開半垂著身子惶然無措的樓軒，然後蹲子抱著月眉的身體，道︰「月眉，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
胸口的疼痛已經讓月眉哽咽不能語言，她緩緩地抬起顫抖的手，欲要去模楚無痕的臉，楚無痕沒有奪，而是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哥哥……」
月眉沒有哭，而是笑著叫著哥哥。
楚無痕的心一鈍，沒想到事到如今，這個女子還把他當成他的哥哥。
她是第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為何也確實最執迷不悟的一個？
「月眉，你為什麼就要這麼傻？！為什麼？」
楚無痕抱著她漸漸冰冷的身體，他能感覺得到她的顫抖，看著她漸漸蒼白的臉，楚無痕的心也是痛得厲害。
如果沒有這些仇恨，自己可能真的會是一個好哥哥，有這麼了一個善良的妹妹，有這麼一份彌足珍貴的親情。
只是，沒有如果。
「不要……難過……我不願意……看見你和爹爹……任何一個受傷……別難過……」
月眉看著楚無痕的傷心的樣子，撫模著他的臉吞吞吐吐地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是楚無痕唯一能夠樓月眉的，雖然沒有任何的意義和重量，但包含了他對月眉全部的歉意。
月眉看著她蒼白地笑，然後艱難地搖搖頭說︰「沒……關……系……」
這個世上，並不是任何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系。
可月沒選擇原諒，選擇放下，只是因為她真的愛眼前的這個男人。
「哥哥，我……我……我……謝謝你……讓我……愛過……」
月眉說完，撫模著楚無痕臉的手頹然垂下，自此，天人兩隔。
只是有些事情，還來不及開始，便已經結束。
那一句話像波浪一樣神神地撞擊著楚無痕的心，太深，太重，太沉。
他幾乎用所有的力氣去承受，卻還是攪著他的心一寸寸地痛著。
原來並不是只有為愛的人，才會傷心欲絕，原來，自己也可以為了愛自己的人，肝腸寸斷。
愛是一件如此自私的事情，卻在樓月眉的死亡里，有些人看見了什麼是大愛，什麼是無私。
花木妖摟著林緋綰的靜靜坐在馬上，看著眼下的楚無痕所要經歷的生離死別。
明明不能夠相愛，卻還是那般義無反顧，飛蛾撲火，這樣的女子，是不是很傻？
月眉的死，無疑讓林緋綰的心不小地震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