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緋綰爬將起來向碧芽做一個噓的動作,接過她手里的湯藥,平生第一次覺得喝藥是一件如此滿足的事情。
「綰綰姐,你醒了?」
雖然林緋綰的聲響很小,但一向淺眠的方齡惜還是被驚醒了。
「醒了,齡惜,你先回去休息吧,肯定陪了我好久。」
林緋綰迅速地喝完藥,然後將碗遞給碧芽手上。
「沒事的,現在我又不困了。」
方齡惜起身,扶著欲要下床的林緋綰。
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方齡惜怕林緋綰睹物思人,便主動提議道︰「綰綰姐,我們出去走走吧。」
「嗯,好。」
林緋綰伸手模了模漸漸挺起來的小月復,像是自言自語道︰「走走對孩子也好。」
府里侍衛見林緋綰要出門,也沒有進行阻擋。
林緋綰站在門口停了幾秒,心里不斷地涌現出一股辛酸。
「綰綰姐,我們去看梅林的楓葉好不好,現在這個季節,梅林的楓葉應該都紅透了。」
方齡惜看見林緋綰眼底的悲傷,立馬轉移話題。
「好。」
方齡惜拉著林緋綰的手,緩緩朝梅林走去。
梅林大片的楓葉已經紅透,秋風吹拂下,向東吉利的飛雪一樣,緩緩落下,安靜而又唯美。
林緋綰蹲子拾起地上的一片楓葉,想起曾經蕭澈陪她一起來到這里撿拾楓葉的片段。
他很笨,沒有耐性,只是胡亂地將地上的楓葉網他的籃子里裝,完全都不估計他想要的標本。
只是後來遇見了幾個輕薄梅剪蓮的流氓,後來還因為蕭澈出手比較晚的緣故,林緋綰還和他生了一場氣你呢。
「綰綰姐。」
方齡惜看見段在地上拿著風雲萬惡的林緋綰在不斷地落著淚,心想她一定又是想起他了吧。
「齡惜,這個地方,曾經我們來過。」
林緋綰的眼淚巴拉巴拉地掉在地上,收不住。
「對不起綰綰姐,我不知道,對不起。」
方齡惜蹲子著摟住林緋綰顫抖的身體,若是知道林緋綰會睹物思人,她一定不會帶她來這里。
林緋綰搖著頭,低頭輕啜。
「那是我們來到時候是三個人,此去經年,就剩下我一人,他們都好殘忍。」
「綰綰姐,你還有我,還有花木妖他們,我們將會一直在你身邊,一定不會離開你的。」
這種生死別離之痛,方齡惜一時間無法感同身受,但她目睹了這些時日來林緋綰所有的事情,那種難以抑制的痛,何嘗不讓她難受呢。
林緋綰被方齡惜緊緊地摟著,閉上眼楮,靜靜地感受著楓葉落地颯颯的聲響。
方齡惜小小地憂傷了一會,然後起身拉著她的手,便要離開這個讓林緋綰難過的地方。
手挽手走了一段小路,眼前的一掉風景忽地讓兩個人突然止住了腳步。
只見一個三歲大的小男孩,在楓林里顫巍巍地追逐著一個男孩的身影。
「哥哥,哥哥,抱抱。」
小男孩伸出女敕女敕的胳膊,朝男孩閃躲的方向奔去。
「弟弟,來啊,你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