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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芽握緊手里的信，匆匆趕往道觀。
漆黑的夜，無邊無際地壓了下來。屬于誰
房間里張著多張搖曳的燈，卻始終照不進林緋綰心里的黑暗。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今夜注定，有人喜，有人傷。
她︰昔以往，無往。念今時，有盼。故人去，故去。留不得，難舍，故，棄之。
白眉知道林緋綰這個「之」字所代指的意義，閉眼，默念，三魂歸一。
周齊房間的動靜很大，林緋綰靜靜地蜷縮在□□，伸手摟著周楚冰涼的身體，眼淚潤濕了他的背。
她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不斷地哈著氣。
伸手拂過他的眼角，然後縮到他懷里道︰「周楚，我都這樣做了，如果你再不醒來，我該怎麼辦？你要我一個人怎麼辦？」
林緋綰知道他能听得見自己話，只是沒有醒來的意識而已。
他全身的體溫依舊冰涼，林緋綰身上的溫度被他吸走了不，連她指尖都一並冰冰涼涼的。
林緋綰擁著他靜靜地不再話，既然他累了，就讓他睡一下吧。
「但是請你記得一定要醒來啊。」
貼著他冰涼的身體，听著他有節奏心跳，有一瞬，林緋綰真的感覺他只是稍稍的睡了過去。
這樣的死亡，她已經在蕭澈身上經歷過了一次，現在看著周楚同樣的昏睡不醒的樣子，林緋綰所要承受的壓力遠蕭澈那個的時候要大，因為蕭澈就是在那個時候離開的。
只是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原點，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可是這樣，可能嗎？
五更天的時，周齊的房間傳出了一聲沸騰聲。
碧芽侍候在床前，听見院子里的響動，想必一定是周齊醒來了吧。
「夫人，白眉道長在了，醒來的會不會是……公子？」
公子兩個字碧芽得很輕，但卻足夠讓林緋綰听見。
林緋綰穿衣服的手一滯，若真的是蕭澈，她一切的心思，都是白費了。
想起這一幕，便嘲笑自己當初的痴狂。
白眉回過來的信，很簡單的幾個字，卻讓林緋綰也地掙扎了一下。
他︰誰的命，不由他。
如果真的由不了他，那麼蕭澈和周齊的靈魂，究竟要爭斗多久才能分個你死我活？
只是沒有想到，這麼一會兒，便有了結果。
「夫人，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或許公子會叫你的名字呢。」
一想起蕭澈有可能死而復生，碧芽的眼底便是喜悅，畢竟曾經主僕一場，情誼不菲。
「你去吧，回來告訴我他究竟是誰。」
如果真的是蕭澈，林緋綰該怎麼面對他，又該怎麼面對沈素瑤，怎麼面對周家？
一切穿戴完畢，伸手要掖好周楚被子，只能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周齊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睜眼的第一順，便是輕輕地呢喃著「瑤瑤」的名字。
沈素瑤上前抓住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淚水漣漣的臉上滿是不可抑制的喜悅。
「周齊，我在這，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