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平淡地反問，沒有指責也沒有埋怨的語氣，可听在耳里，卻突然讓許依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他問她為什麼背得出嚴少勛的號碼卻不記得他的手機號時的樣子。
那時候她只看得到他的背影，現在她只听得到他的聲音，她到底是怎麼把這兩個場景連到一塊兒的？
這簡直是毫無根據的猜測，可她卻很想知道，說這句話時，嚴少衡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想要回頭，可她的腦袋才剛有轉動的跡象，就被嚴少衡扳了回來，「專心點。」
「……」許依然想要□□，卻听到嚴少衡接著跟她說，「我如果對你發火，你不是更想遠離我了？」
聲音頓了頓，又說，「況且氣也只是氣一會兒。」
她又不是第一天這麼沒心沒肺，這麼多年過來，他也已經習慣了。
這句話放在心里沒說，嚴少衡扣著許依然的腦袋，就是不肯讓她轉過來，好玩地看著她不滿地掙扎的樣子。
「真的想轉過來？」
「……當然！」語氣雖然強硬，可許依然心里卻有點底氣不足。
其實嚴少衡剛才也沒說什麼，搬回來之後，比這要肉麻得多的話他也說過不少。
可以前沒有比較她還不知道，現在卻覺得，之前的話不管是真是假，他一定是用有點開玩笑、故意逗她的心情說出來的。
可剛才的話……雖然是輕描淡寫的語調，卻像是傷心之後的感慨。
雖然很肯定自己的腦袋沒糊涂，記憶沒出錯，可這樣的嚴少衡，還是讓她莫名地覺得愧疚，好像在過去的日子里，她曾經欠過他什麼似的。
「好，轉過來。」縱容又寵溺的語氣再現，嚴少衡很「听話」地放開了對許依然的鉗制。
可等許依然轉過頭之後……
眼前突然有放大的陰影降落，溫熱的唇貼了過來，結結實實地落在她唇上。
這一吻只是淺嘗輒止，嚴少衡很快放開她，長指拂過粉_女敕_唇瓣，用特別溫柔的聲音跟她說，「其實不轉過來，我也能吻到你。」
一連串動作是接連完成的，而他的吻太突然，等許依然回過神時，他已經把這句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