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依然的婚戒就一直當做項鏈墜戴著,現在嚴少衡解下她的項鏈,把那枚戒指摘下來,重新戴在她手上。
許依然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是要做這個。
這是前夫先生第二次為她戴上戒指,第一次,就是在他們結婚的那天,當時她只是奇怪他怎麼會隨身就戴著一枚女式的戒指,而且那戒指的指圍還恰好和她一樣。
可這一次,她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那些疑問,只是震撼于指間那奇異的感覺,其實只是無名指上多出一枚戒指而已,可是他現在的鄭重和認真,即便是閉上眼都能感覺到,就像是他把一份承諾交到她手上,讓她的手都感覺沉甸甸的。
「然然,」嚴少衡把她戴著戒指的手拉過來,輕吻了一下,「以後我會一直是你的好老公,永遠都是。」
「……嗯。」她鼻子突然有點酸,眼眶也開始發熱,側轉過身,把頭埋進他懷里。
前夫先生……可真好。
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她為什麼沒發現前夫先生的好呢……
還有更早的更早,在前夫先生一定認識她,但她不知道為什麼不認識前夫先生的高中,為什麼也沒發現呢……
他說得對,她可真呆,呆透了。
「謝謝你不嫌棄我。」許依然吸吸鼻子,覺得自己好呆,前夫先生對她真有耐心。
「誰說我不嫌棄了?」嚴少衡咬她一口,「有那麼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你的缺點,每天都在嫌棄你。」
「……然後呢?」許依然心虛地覺得自己缺點好多,那前夫先生這樣的「努力」之後,沒有覺得她真是天底下最討厭的人嗎?
然後嗎?然後他就開始嫌棄自己了。
因為不管是以多挑剔多刻薄的眼光,他找來找去,卻也不覺得他喜歡上的那個小呆瓜有缺點。
她社麼都好,什麼都讓他喜歡,只是她不喜歡他。
所以幾天的「努力」下來,他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懷疑自己的條件,他那時覺得該被嫌棄的人真是他自己,所以那個明明很有良心很不呆的小女人才會偏偏對他又呆又沒良心。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可現在提起,好像還是能感覺得到那種能壓垮人的挫敗感,他可真是在這小女人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無奈的是,這個跟頭他卻栽得甘之如飴,就算是曾單戀暗戀苦戀她七年,看只要現在她真的在他懷里,那七年的淒慘,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低頭笑看著那個還在等他答案的小女人,嚴少衡根本沒提那些年的事,而是很一本正經地答她,「然後我就出去買了個冬瓜,煲湯喝。」
啊……「為什麼?」許依然想了半天都沒想懂,只好出聲問他。
因為他在家罵她罵得口干舌燥,所以煲冬瓜湯補充水份嗎?
「因為我喜歡的小女人是個小呆瓜。」
「……」
許依然原本以為他是在故意逗她,可是又突然想到了——
「你最拿手的菜,確實是冬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