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歡之為愛輪回 第二十五章︰後主歸位7

作者 ︰ 玄小燁

「只要從愛出發,無論做了什麼事,均是超于善與惡之上的。」

在黑漆漆地井底,古馳只看到了一處小白點,在遠處上下的擺動。這時的他頭腦渾濁,眼楮冒花,他甚至無法分辨那個小白點的擺動,是真實的還是自己的心在動。

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他還沒有時間去好好的思索自己的前世和今生,就已經墜入了黑暗的井中,他試試抬頭望望自己墜入的過程,發現仍是一片黑暗。他也試過大喊大叫,但他的叫喊聲在黑暗中顯得蒼白無力,他的每一次叫喊都被黑暗無情地吞噬。現在,他惟一能抓住的希望就是那個小白點了。

古馳每一步地靠近,都使這個小白點慢慢地放大,他也漸漸感到獲得希望的真實感。他扶著牆壁一瘸一拐地走著,直至這個小白點越變越大,大到包圍了古馳的全身,一股強大的吸力突然而來,把古馳拚命地拉了進去,軟綿綿的古馳毫無對抗能力,只能像玩具一樣被吸了進步,左右擺動,古馳在擺動中沒有了自我,他覺得自己像是一縷空氣,正在慢慢消散……

「皇上,皇上……」

一個尖細的女聲在幃幔外不停地叫著,甚是急切。

古馳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全是黃色的裝飾,在他的上方還有一條龍騰空而起,氣勢逼人。古馳發覺自己原來躺在一個寬大的床上,頓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他猛的坐了起來,看到幃幔之外正跪坐一女子,頭帶簪花,身著錦衣長袍,色彩鮮艷。

「你是誰?」

「回皇上,奴婢是候寢的丫環。」

「皇上?」古馳心里嘀咕︰「我是皇上嗎?」

「誰是皇上?」

古馳這一問,嚇得那女子連忙叩罪︰

「請皇上恕罪,打擾了皇上的清夢,奴婢罪該萬死。」

「我不是怪你,我是問我是誰?」

那女子圓睜著大眼楮,甚是驚恐,但又不敢不回古馳的話,只能顫畏畏地說︰

「回皇上,你是我們南唐國的國君啊。」

「李煜?」古馳終于想了自己就是李煜︰「我是李煜?」

「奴婢不敢。」那女子磕起頭來,慌張地說道︰「皇上的名諱,奴婢不敢說。」

古馳平下心來,不禁哈哈笑了起來,他想,原來自己真的回到了古代,做起了這個倒霉的皇帝。

「你沒錯,快站起來吧。」

那女子見李煜說話與平時大不一樣,但也不敢妄加猜測。

「奴婢打擾皇上的清夢,是因為皇後病危了。」那女子說著,盡然哭了起來。

「皇後?」古馳心想,這皇後又是誰呢?突然他想到了白易,又想到了自己現在是李煜了,立即明白了一切,那皇後又哪里會是別人,正是自己輪回千百次都要尋找的娥皇啊。

古馳立馬起身,對那宮女說︰

「快,快去皇後那!」

當古馳到達娥皇的寢宮時,他簡直是驚呆了。娥皇剛剛服完了藥,正在熟睡中。古馳注意著娥皇那張憔悴臉,仍然是美若天仙,她的病容使她更添了幾分嫵媚。若和白易相比,娥皇更勝一籌,他從未見過如此美艷的女子,如此的超凡月兌俗,不染半分塵埃。

盡管看見了如此美麗的大周後,卻令古馳越發的想念白易了。

「你會是白易嗎?」古馳坐在娥皇床邊,輕聲問道。

這一日終將過去,古馳守在娥皇的床邊已是整整地一天了。太陽落下,帶走了天邊最色一縷晚霞時,娥皇終于醒了過來。她的眼里只有李煜,她是為了李煜而活的人。

她看到皇上正坐在她的床邊,臉上泛起了笑容,盡管這個笑臉被病痛折磨得有些變形,但還是能體會到娥皇此時的幸福。

「皇上……」娥皇邊輕聲叫著古馳,邊用力的坐了起來。

古馳連忙上前扶了扶娥皇,也同樣輕聲地說道︰

「皇後,小心身子。」

「皇後?」娥皇嘟起了小嘴,眼眶一濕,忍不住吐出了滿月復的醋意︰

「你從未叫過臣妾皇後的。」娥皇拭了拭了眼角的淚水,接著說道︰「自從臣妾生病以來,你就和吾妹私定了終身,卻對臣妾一再的冷淡。皇上以前只對臣妾一個人好,現在待我要離開人世時,你卻變心了,臣妾哪里能受得了這般苦痛?」

古馳心里很清楚李煜這個風流的種,欠下了許多情債,而娥皇嘴里說的家妹,正是日後的小周後。

娥皇說完之後,突然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古馳從未見過如此情形,嚇得他從床邊跳了起來,娥皇見狀,更加的傷心,以為李煜真的對她死了心,不禁痛哭了起來。

其實,古馳完全沒有心里準備,哪里是有心要傷害娥皇呢?

古馳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安慰娥皇,他覺得說什麼都是虛假的,他索性什麼也不說。他看到娥皇滿嘴的鮮血,心中又生起了無限的憐憫。他想起了白易,他的心中再一次想到了白易,這一次更加地令他感到心碎,如果吐血的是白易,那麼自己還會這樣無動于衷嗎?

古馳想到此,敢緊月兌下了身上的龍袍,輕輕地為娥皇搽去嘴角的鮮血。

娥皇一把抓住了古馳的手,說道︰

「皇上,萬萬不可啊,這可是龍袍。」

古馳笑了笑,移開娥皇的手說︰

「龍袍算什麼,只要你不哭,什麼都不重要了。」

娥皇听後,感動地撲進了古馳的懷里。

「臣妾真的不舍得離開皇上。」

「朕也是啊。」

「皇上,能否再為臣妾作一首詞嗎?」

古馳看到她那失去光澤的眸子中,充滿了對人生的希望,真是不忍心拒絕。但古馳哪里會作什麼詞啊,就連會背誦的唐詩都是屈指可數。

古馳不想讓娥皇失望,還是應承了下來,他走到桌邊,開始認真地磨起墨來。但他的心里一直在發愁,別說是作詞,就連這毛筆字他都沒有把握能夠寫好。

墨水終于磨好了,他躊躇地拿起筆,好像有千廳重一般。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把筆拿好,正準備在雪白的宣紙上亂提一通時,自己的手好像不听使喚了一樣,在紙上一氣呵成,不僅寫完了一首詞作,而且字跡秀美、端正。

古馳還來不及去分析這首詞到底是自己的杰作,還是李煜的真跡,總之,古馳就是李煜,李煜就是古馳。寫完之後,古馳立馬拿到床前給娥皇看,娥皇既高興又感動,她深情地讀起了這首詞︰

玉樹後庭前,瑤草妝鏡邊。

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圓。

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長少年。

這首詞寫的絕妙,恰好是為了喚起娥皇對人生的留戀,激勵她對未來生活的向往和信心。這首詞也是借前庭院玉樹和鏡邊瑤草,來比喻李煜和娥皇的美滿婚姻和幸福生活,這首詞也熱切地反映出,寫詞之人希望和娥皇白頭偕老,歲歲年年,月圓花好。這樣的祝願,不也正是古馳想對白易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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