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歡之為愛輪回 第三十七章︰生死相許

作者 ︰ 玄小燁

古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掉進一個深潭里,一時驚慌失措,在水中胡亂拍打起來,但這樣只會令水花更快地濺入自己的鼻腔和口腔,就像陰深的惡夢慢慢侵蝕自己的腦袋一樣,侵的蝕著自己的身體和意識。

古馳很快就沒了力氣,意識也變得模糊,他的身體停止了晃動,卻在慢慢地下沉,沉入地獄的深處。正當他感到黑暗和陰冷之時,他略微抬起的雙手被人用勁的拉了上去,剛一出水面,他的意識馬上就恢復了過來,猛地吐著氣和吸著氣,這里的空氣該是多麼地好啊。

當他整個人被拖上岸時,救他的人也氣喘吁吁的在一旁哈著氣。是乞丐救了他嗎?顯然不是。因為古馳感覺到,他的兩只手是被兩雙手牢牢抓住的,然後使勁地的往上拽,這就證明救他的人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而听這兩位喘氣的聲音,急促而輕細,這顯然是女人才有的氣息。那麼,這兩個女人又會是誰呢?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沒想到這小矮子還這麼重。」

這聲音……古馳一驚,莫不是莫回頭吧。

那二人紛紛拔出插在身後的電筒,齊齊照向古馳,令古馳眼前一晃,下意識用手擋了擋。這二人見古馳耷拉著腦袋,馬桶蓋似的頭發緊緊地貼著他那肥大的面部,就好像是一頭落難的豬,逗著那二人大笑了起來。這一次古馳听得真真切切,這二人還真不是外人,正是張小莉和莫回頭是也。

「喂,小矮子,我們救了你一命,你可要以身相許。」

說話的還是莫回頭,她邊說邊輕輕踢著古馳濕**的腳,她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但古馳知道她太調皮了。因此,古馳只是無奈地笑了笑,也沒做任何回答。

她二人裝備得十分周到,居然還帶了生火的用具,要不怎麼說女孩子細心呢?她們在這洞里生起火來,把這個洞照得通亮。這回他們三人一看,又是不小的吃驚,原來這洞中除只夠這三人站住的陸地之外,其余部分全是深潭,哪里還有其它出口。別說其它出口了,就連那個入口也被封得死死的,找不到任何縫隙,就像從未開啟過一樣。

古馳把外衣月兌下來在火邊烘烤,她二人也陪在身邊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沒想到,這個身邊有極少朋友的古馳,卻被自認為可以信任的人給害了。更沒想到的是,他曾經絕情傷害的張小莉和莫回頭,卻會挺身相救,古馳不無感嘆、唏噓。但想到這點,心中又有疑惑,連忙問道︰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你還說呢,為什麼連走也不告別一下呢?」

張小莉有些責怪的意思,心中真的恨古馳,恨不得剛才就把他給淹死,但卻總是舍不得。

「就是,」莫回頭也插進來,「你無情,我們不可無義。你想甩開我們,我們偏偏要跟著你。」

「這又何苦呢?」古馳嘆了嘆氣,「你們瞧,我把你們給連累了。」

「那是你交友不慎。」莫回頭趕忙分析道,「我一看那乞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你看出來了嗎?」張小莉不甘示弱,「要不是我提醒你,你哪能看得出來。」

就在這節骨眼上,她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嘰嘰喳喳,令這個死氣沉沉的山洞,頓時有了生氣和活力,還有女人們的爭風吃醋,真是別有一番情趣。古馳外表木納,但內心卻是風流灑月兌,那顆才子李煜的心髒正在活躍的跳動著,有了她二人相伴,古馳真是覺得人生何來絕境呢?

但古馳依然心系白易,他不得不打斷二位的爭吵︰

「好了,好了,二位大小姐都有一雙慧眼,是我古馳眼濁。」古馳連忙追問說,「你們一路跟隨,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異樣?」莫回頭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慢慢想來,「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沒有……」

莫回頭正要往下講時,張小莉又搶了過去︰

「是的,一開始都很正常,就是當你進洞的時候,那個乞丐表情有點怪怪的。」

「怎麼個怪法?」古馳問道。

張小莉正要回答,莫回頭又一把擋住了她︰

「他先是搖了搖頭,好像很無奈的樣子。而後又點了點頭,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搖頭?點頭?」古馳也理解不透,只能嘴上不停地嘀咕著。

「我們感到其中必有蹊蹺,所以就跟了進來。」張小莉補充說。

「對,對,但一進來就發現你落水了,我們就趕緊去救你,所以那乞丐後來做了什麼,洞門是如何關上的,我們就一無所知了。」莫回頭解釋道。

而古馳依然想不明白乞丐為何會做出如此兩種相反的表情。

「喂,你為什麼要來這里?」張小莉很早就想問,一直沒機會。

「對呀,你為什麼來?」莫回頭覺得古馳實在是太神秘了,不問個究竟就覺不快。

古馳抬頭看了看二人,然後說道︰

「我是為了白易。」

「白易?」

「又是白易?」

張小莉和莫回頭最不想听到這個名字,憑什麼一個白易就能讓古馳甘冒生命危險來這種地方呢?

古馳看得出她二人臉上的憤怒、不解和嫉妒,所以,就把他和白易的前世和今生的遭遇都講了出來。雖然故事離奇得難以置信,但他倆的愛情還是深深打動了張小莉和莫回頭,平時開朗的張小莉和驕傲的莫回頭都為此流下眼淚。但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古馳站起身,穿好衣服,就對二人說道︰

「我得去救白易了。信中既然說有一條秘道,必定十分隱蔽,所以這個洞內一定有出口。」古馳邊說著邊敲打著四周的牆壁,希望能無意中擊中某個機關。

張小莉和莫回頭也起身幫忙。但能觸及到的就這一方之地,若不下到深潭之中,或許很難找到出口。

「難不成出口在水下嗎?」古馳首先提出這樣的疑問。

面對如此環境,也只能一試了。但古馳不會游泳,這該如何是好。

「讓我去吧。」莫回頭挺身而出,「別忘了我不僅會跑步,還是游泳冠軍呢。」

剛一下說完,莫回頭就月兌下自己的外套,一個魚躍就鑽入了水中,姿勢優雅、輕盈,入水時甚至沒有濺起水花,真是完美的一躍。

不一會兒,莫回頭就回來了,趴在岸邊欣喜的叫到︰

「深處有個出口。」

古馳和張小莉也是一陣欣喜。但張小莉立即收起了笑臉,問道︰

「有多遠?」

「大約一千米。」

「一千米?」

「這樣的距離,誰也潛不過去啊。」

古馳探了探頭,望了望這潭水的結構,說︰

「不用擔心,我們游到最前面,」古馳用電筒照了照前方最黑暗的角落,「你們看,那邊依然有路,我相信那個出口就在那盡頭的下方,我們從那里開始潛,應該有把握。」

她們二人紛紛表示同意,就開始出發了。

因為古馳不會游泳,而莫回頭是好手,張小莉雖然談不上專業,但也是一名健將。她二人把古馳架在中間,慢慢地向那黑暗的盡頭游去。

好一會兒,他們三人終于到了盡頭,莫回頭用電筒一照,這里真是陰森恐怖,身下的水像是一潭死水,身上的岩壁也發出哀鳴般的回聲,令人毛骨悚然。

古馳深深吸了一口氣說︰

「我們就從這里下去,」他緊緊拉住張小莉和莫回頭的手,說︰「二位生死相許,患難與共,古馳無以為報,待會看到出口,還請二位先先離去,若我古馳逃不過此地,命喪于此,也不怨悔,我只希望二位也不要搭了性命。」

「我們三人一起進來,就一起出去。」張小莉帶著哭腔,誓要與古馳同生死。

「小矮子,」莫回頭大叫起來,「沒想到你這麼婆婆媽媽,哆哆嗦嗦,早知你是這樣的人,我就不愛你了。」

莫回頭直率得很,卻是真性情,古馳听得出她的情意,再也不說什麼,第一個就潛了下去。

張小莉和莫回頭相視一笑,這二人的感情也漸漸深厚。隨即也跟了下去。

他們三人一下去,就看到了前方的光亮,這個距離大約也只有三百米左右,對于莫回頭來說,應該沒有問題,張小莉平時極少鍛煉,最大的極限也只是有一百五十米左右,而古馳只有滿月復的經綸,說不定馬上就會有滿月復的潭水了,真是凶多吉少。

但他們三人早就做好準備,在潛水之前,他們深深吸了一口氣,含在嘴中,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前行,卻以最緩慢的速度吐氣,這樣在靠近出口還有五十米時,他們都還在堅持。

但此時,張小莉開始全身抽蓄,她已經沒了氧氣。就在這危急關頭,古馳一把將她抱住,把自己口中僅存的氣息輸入了她的口中,他們好像在水中熱吻、纏綿,達到忘我的境界。這一口氣傳給了張小莉後,古馳知道自己很難再堅持了,他猛力用自己最後一股勁,把張小莉連同莫回頭朝出口推去,剛好出口處一股旋渦,將二人卷了出去。

她們伸著長長的手,想要抓住古馳,可古馳已經沒了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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