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歡之為愛輪回 第五章︰夜入虎穴

作者 ︰ 玄小燁

天快要亮的時候,月色卻變得格外的迷人,這是曇花一現罷了,將生命以最炫爛方式結束,下一次輪回時,才值得期待。

七公主從樹枝上摘下一片葉子,用手擦了擦葉子表面,使其變得更加的光鮮。忠臣看著這鮮女敕的葉子,不禁生起憐愛之情,「生命會在最亮的時候完結吧。」七公主看了看他,掩嘴笑道︰「沒想到你還這般多情。」

忠臣將手中的劍插在身後的腰帶中,從七公主手上接過這片葉子,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此刻,整個樹林都像活了一樣,發出沙沙地聲響。月光灑下來時,是舞著靈動的步伐,是翩翩小雨的淋灕,這是歡樂的時刻。可是,當忠臣將那片葉子從嘴邊移開時,音樂的終結卻使一切都變得傷感起來。

「你吹得真好。」七公主輕輕說道︰「沒想到琴音可以醫心,就連這葉子的聲音也可醫心。」

「它留下了自己生命的痕跡。」忠臣將這片葉子又送還給了七公主,說道︰「希望它記住今生的呼喚。」

七公主將葉子捧在手上,就像捧著一顆心。

終于,月亮變得淡了,它的光澤被天邊深藍色的憂郁所籠罩。這是最後的一次送別,這是上天例行的哀悼。

「天亮了,你要趕我走嗎?」

「你自己選擇吧。」

忠臣走在前面,七公主緊緊跟隨,心中多是喜悅。

他二人剛一進廟,就見院中躺著兩具尸體。忠臣立即跑了廟中殿內查找,卻不見李煜等人的蹤影。

「快來看。」

七公主蹲在兩具尸體前,呼喚著忠臣。

忠臣跑到近處,七公主從這二人腰間找到兩個木牌,上邊寫著「臥虎堂」三個字。

「臥虎堂?」七公主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忠臣將木牌拿到手上,反復打量著這三個字,「臥虎堂?臥虎堂?從未听說。」

「難道這臥虎堂又是父皇的秘密組織?」

「我看不像,皇上的秘密組織必定是十分是穩秘的,絕不會弄出這樣一個招人眼的名字,而且更不會存有什麼腰牌。依我看,這必定是附近山賊所為。」

忠臣將腰牌收起,說道︰「我們得趕快趕往附近的鎮甸,打探一下這個臥虎堂。」

這二人沒有馬匹,但是輕功了得,幾個時辰之後,他們來到了一個鎮甸中。這個鎮甸十分之小,商販星星落落地散落在街市之上,沒有吆喝之聲,沒有行人過往,一切都是那麼的沉悶,讓人透不過氣來。酒家與商鋪更是冷清之極了。

「此處為什麼如此蕭條?」忠臣掏出一些碎散的銀兩,放在桌上,吩咐準備幾道小菜,他問道︰「我看到這方圓百里也就是一處鎮甸,難道附近的村民都不到這集市上來嗎?」

「客官有所不知,」店老板說道︰「我們這里山賊橫行,搶的搶,殺的殺,附近的村民不僅沒了溫飽,就連生命都受到威脅,哪里還有人到這集市上來啊。」

「那你們為何還要開張?」

「不瞞您說,我們早就想關掉店鋪,返回鄉里,哪怕是吃吃野菜,也比在這兒提心掉膽的好。只是這山賊橫行一方,官府又無力管治,苦了我們這些窮苦的人。山賊命令我們一定要開著這個鎮甸,他們每月都會來收取稅租。」

「可惡的賊人。」七公主在一旁氣憤難當。

「店家,你可見過此物?」忠臣從腰間掏出那個刻有「臥虎堂」三字的木牌給店老板看。

那老板瞟了一眼就嚇得雙腿發軟,立馬跪在地上,帶著哭腔地說道︰

「二位爺,原來是臥虎堂的人,小子無意冒犯,饒命啊,饒命啊。」

忠臣和七公主相視一望,甚為吃驚。

「店家快快起來,」忠臣扶起這個店老板,輕聲說道︰「我二人並非什麼臥虎堂的人,店家不要害怕。」

店老板驚恐的看著二人,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了一翻,才說道︰「你,你二人真不是臥虎堂的?」

「真不是。」

「那如何會有這塊木牌。」

「哦,這是我二人在山中撿到的。」

「店家,你為何如此害怕臥虎堂?」

「唉,他們就是這橫行一方的山賊。」

「你說臥虎堂是這里的山賊?」

「正是。」

忠臣想到了昨日殺死的那四個山賊恐怕就是臥虎堂的人。

「此處除了臥虎堂之外,還有沒有另外的山賊?」

「哎喲,這位爺啊,就這一個臥虎堂就將我們這里弄得民不聊生,若是還有別的,那我們哪里還有活著的希望啊。」

「請問店家,這臥虎堂藏在山中何處?」

「怎麼?」店老板一驚,問道︰「莫非二人要去臥虎堂?」

「正是。」

「我勸二位還是早早離開此地,臥虎堂的人個個身懷絕技,而且心恨手辣,可不要白白送了性命。」

「多謝店家,請你放心,臥虎堂哪怕是閻王殿,我們也要闖一闖。」

店家無奈,搖搖頭說道︰「出了這個鎮甸,向南翻越一座大山,他們就在這山凹凹中,據聞那里布滿了機關,曾經有官府前去剿滅,卻不想進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多謝店家。」忠臣拱手說道。

「唉,你們二人如此年輕,可惜,可惜啊。」店老板搖搖頭說道︰「看二人也不像壞人,我這里有一瓶解毒藥水,是我先輩傳下來的方子,自己研制而成。山中多是巨毒之蛇,備在身上可保性命無憂。」

忠臣接過藥水,心中無比感激,他從懷中又掏出一些銀兩,要想贈予店家,卻被店家回絕。店老板只是唉氣說道︰「還是一路小心吧,好自為之。」

忠臣再次謝過之後,就與七公主一同朝南邊山脈而去。

這二人健步如飛,趕到天黑之前,越過這座大山。可是這里山林密布,霧氣寵罩,要找出臥虎堂的所在地,絕非易事。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我們一定要找到臥虎的路口,否則在這大山之中,必定會迷路。」忠臣說道︰「我想現在李煜的生命已經受到極大的威脅,我們若是晚到一步,他們就可能會遭遇不測。」

「何出此言?」

「昨天我殺了四個山賊,這四個山賊肯定也是臥虎堂的人,我想他們必定是來尋仇的。」

七公主從懷中掏出一個像羅盤一樣的東西,平穩放在手上。

「這是何物?」

「這是我從宮中拿出來,」七公主說道︰「此物叫神仙指路,也就是指南針了。但是它卻比指南針更加精準,這個物品曾經是秦始皇打仗所用之物,秦始皇正是有了此物才如虎添翼,戰無不勝。」

「太好了,有了此物何愁找不到窩虎堂。」

「看吧,我幸虧沒有離你們而去,看你們還敢不敢趕我走了。」

「咦,快看,羅盤里的小針轉動了。」

忠臣立即湊上前去看,那針飛快的運轉之後,停了下來,它的針頭指向了林中開闊處的相反的方向。

這二人慢慢轉身望去,只見那里雜草叢生,樹枝盤根錯節的糾纏在一起,前方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出路,似乎是一片死地。

七公主使勁拍打著羅盤,滿是抱怨的說道︰

「什麼仙人指路,一派胡言,怎麼給本公主指了條死路?」

但是忠臣卻不這樣認為。他緩緩走到近前,撥開雜草,只見里面更是混雜,根與根之間緊緊纏繞,別說是人了,就連一只小飛蟲也別想穿越過去。

忠臣向後退了兩步,抬頭看了看這處根根相連,樹樹糾纏的大樹周身,突然靈機一動,不禁喊了出來,「原來如此。」

七公主以為忠臣找到了入口,不禁問道︰「有何發現?」

忠臣說道︰「向後退。」

七公主不明何意,但還是連連退去。

忠臣一躍而起,紛紛砍斷了西—北—南—東這四個方位的根枝。很快大樹一分為二,纏繞著的那些樹根左右分開,一條窄小的道路出現在了眼前。

七公主甚是驚訝,看都看呆了。

忠臣收好長劍,對著身後的公主說︰「我們快走吧。」

「等等,」七公主叫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日後我定會向你解釋,而現在救人要緊。」

七公主點點頭,眼楮瞟向了這根大樹的四周,似乎很期待忠臣的答案。

此時,天已經黑了,但是那延伸的小路卻充滿了神秘。臥虎堂就在眼前,可眼前的這條小路更像是黑暗的地獄。忠臣並沒有膽怯,他緊緊牽住七公主的手,一步一步走了進去。七公主的小手被忠臣的大掌緊緊拽住,就像自己的一顆心被忠成拽住一樣,七公主覺得安心,完全不在乎前面有死神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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