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新聞里,他站在被告席上,冷眼地看著董事們對他的控訴,他的眼里,為什麼沒有一絲的恐慌?還是那麼羈傲地,像一個帝皇。
倪沐風回別墅的時間漸漸減少,看見他時,他也是匆匆地吻了她一下就離開,他臉上的胡渣已經長了,眼眶凹陷,因為熬夜的緣故,他的臉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不知道怎麼的,安凡的心就那麼凸忽地疼痛了起來,因為恨得太深,愛同樣重千斤。
安凡坐在電視前,看著這樣的他,便知道,鼎天集團會再度站起來,會站得比以前更高,更穩,因為這個男子,是那麼堅韌,那麼從容。
夙願已經完成,那麼這也就意味著,她該離開了,那麼清醒的認知,那麼殘忍的事實,她仰著頭,看著頂上的琉璃燈,心里悲戚了一片。
只是,命運就是那麼會捉弄人,在安凡決定離開的那天,別墅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明確地說是倪沐風的母親來了,雖然這婦人甚是和藹,可是安凡卻怎麼也放不開心里的負荷,她的母親,曾幾何時,也曾這樣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面目和善。
如今,那人已經離開了好多年,她每每午夜夢回,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裳,她對著空氣,伸手想抓住什麼,終究是落空,在那麼些艱難的歲月里,淚水浸濕了不知道多少回青巾。
麥小青站在林英的身邊,看著安凡,眼里滿是挑釁,還有幸災樂禍,安凡霎時就明白了,原來是麥小青叫林英來的,那麼她有什麼目的?她記得,她和她,並沒有再發生什麼矛盾。
「安小姐,身體可好些了?」已經是黃昏時分,燈火如晝,安凡站在落地窗前,一襲白色長裙及膝,頭發披散在身後,異常飄然出塵,只是眼里的漠然還是那麼清楚。
林英就是林英,縱然知道了是安凡害倪沐風走到了現在的這個境地,還是保持了良好的修養,安凡不禁惻然,輕泯嘴唇,沒有說話,倒是林英身旁的麥小青接上了話。
「喲,下賤的人就是這樣,教養都這麼差,沒有听見阿姨問你話嗎?」麥小青趨炎附勢,一副攀高枝的嘴臉,甚是令人討厭,林英听了麥小青刻薄的話,不禁蹙眉,這女子,怎麼可以說出這麼粗魯的話。
安凡卻不同麥小青,她竟然就那麼淬不及防地笑了,那笑容是那麼的諷刺,那麼荒涼,就像開在荒漠中的花兒,隨時就都有可能被黃沙淹沒般淡漠單薄。
「麥小姐倒是高尚了,說吧,你這麼幸苦地把林女士請來,有何貴干?」安凡瞬間便泯去了笑容,看得麥小青有些愣神,安凡眼里的冷漠,和倪沐風的那麼相似,這兩個人,真的很相似。
這世界上的兩個人,就是越相似,越會互相傷害,因為太了解,所以容易被牽絆,麥小青興許不明白,可是安凡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你說阿姨來是什麼事?你心知肚明。」麥小青冷哼了一聲,轉頭不去看安凡,安凡眼里的決然讓她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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