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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于被打開了,一群人雲涌而出,醫生護士,安凡被推出來了,只是卻沒有能睜開眼楮,看看這些為她傷痛的人。
操著英語的醫生滿臉遺憾地出了安凡的狀況,那一句好好陪她,她最多能撐一兩個月,刺痛了所有人的心,倩倩當即就伏在她的病□□嚎啕大哭,哭得在場的人心驚,許是見慣了死亡的醫生護士,也被這淒涼的哭聲所感染,染上悲傷。顧子言只是我這安凡的手,靜靜地看著她,她終于可以安靜地睡了,不用再做噩夢,不用再理會仇恨,歲月安好。
等到韓翊夜把倩倩拉開,安凡被推進了病房,倪沐風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地跟進病房,跪在安凡的病床前,手撫過她的臉,淚如雨下。
時隔四年,他再度見到了這個女子,那種心境,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放,那女子的臉,依舊是那般模樣,在他的記憶里,從來就不曾模糊,愛到極致,只是喜歡偽裝,偽裝已經把你忘記,偽裝自己很快樂,可是,天知地知,從來不敢忘記。
那些日子,倪沐風時常半夜醒來,做在安凡曾經坐過的地板,依靠著床沿,看著落地窗外的一切,夾著煙,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寂寞?後來,倪沐風坐上那個位置時,從明白,安凡心里的那一片腐爛,那種以最頹廢的姿勢,把自己的心全部都交出去的感覺,那種心的空洞,真的很孤寂。
一直以來,他可以安然地度過,不停地找她,未曾流淚,只是因為他知道,她可能還在,可是,如今面對著的是死亡,他拿什麼去面對,他失去的,終究已經回不來。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會對著空氣向那個女子輕輕呢喃,不知道該些什麼,終是枉然,她呆過的房間,用過的桃木梳,還是原來的模樣,從來都沒有人動過,他會看著那一切,恣意傷痛。
愛上一個人,愛上的不只是皮囊,愛的更是她的那一段歲月,他始終認為,他愛不夠堅強,愛恨過于分明,總伸不出手去抓住那些該挽留的東西,現在,是不是已經遲了?
倪沐風把臉埋在安凡的手里,淚水浸濕了她的手掌,帶著炙熱的溫度,不知道有沒有溫暖得到那個女子的心,但是,她卻沒有醒過來,他只能僵等。
不知道是不是這邊大人過于悲傷,陪護□□的莫揉著朦朧睡眼醒了過來,坐在床~上,眼里滿是迷茫,在人群中搜索,怎麼也找不到安凡的身影,「哇」一聲,哭了起來,揉著眼楮,像一個迷路的孩。
顧子言听到槿莫的哭聲,慌了一下,心如刀割,讓這樣的一個孩子,面對的將是他母親永遠的離去,該如何去和他,關于死亡的含義,這事情,太過于殘忍。
顧子言抱起槿莫,把他帶到安凡的床邊,安撫著他,「莫別哭,看,媽咪在睡覺,別吵醒媽咪了。」還沒有完,淚已經先流,連忙轉過頭去,不讓槿莫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