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奇,怎麼兩只靴子提在手中的分量相去甚遠,映入眼簾的是長短不一的雙腿,讓寧玄武頓時產生了撕心裂肺的疼。
她的右腿膝蓋以下是空落落的,倒吸一口冷氣的寧玄武,盯著右只腳的靴子,才發現那鞋子是實心的,上頭還隱約可見血漬。
想必這是個靴子外形的假肢吧!右腿失去的那部分究竟哪里去了!誰干的!到底是誰!
死死抓住靴子,寧玄武的雙眼,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充血,額頭青筋暴突,他發誓,若是叫他知道傷她之人,他一定會千刀萬剮了那畜生為她出氣。
可是,她怎麼能,怎麼能受到這麼多的創痛!
怪不得,她走路的樣子一瘸一拐,這一刻的寧玄武,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就是將那險些刺穿她腦袋的羽箭生生用手攔下。
「芳離,從今往後,我寧玄武來保護你,忘了你的御靖卓,把心給我,好麼?」他深深地凝視著睡夢的人兒,緩緩吐出這句心聲,盡管她听不見,她也不知道。
可他就是發瘋似的想要得到她的愛,他想成為她心中的男人!那個已經死去的御靖卓,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得到她那麼痴心的情呢!他真的想知道,但他更想取而代之。
苦苦壓抑下心頭的疼,玄武在試探過水溫後,便將她身上的衣服解開到內衣,將她從□□抱起,來到浴桶邊。
系數褪去她外頭的衣裳,接著隨手撕過自己的衣角,扯下一塊長的布條,蒙住自己的眼楮後,玄武將她身上最後的遮罩物全部月兌下扔到地上。
听覺敏銳的他,發現從衣服里掉落的東西,小心接住放到了一遍,一個冰涼冰涼的東西,他沒在意。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入浴桶中。
自從穿越過來,芳離還未曾見到自己的模樣,若是她知道自己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經過時光之門回到了十六歲的年紀,不知會做何感想。
隔著衣布,玄武的眼前是一具朦朧的少女軀體,她的肌膚甚是光潔,只是在那光潔之中,觸手可及的傷痕,令玄武的忍耐險些到了極限。
將軍府里,她扯下右臂衣裳的時候,他只是輕描淡寫地了一眼,卻不容他人多看,因為哪怕被人多看了那麼一眼,他都覺得那是對她的褻瀆。
如今他的雙手真切地觸模在她的右臂上,那凹凸不平的傷疤,給他一種錯覺,仿佛他所觸模的不是一個女子的胳膊,而是一根油條表面那般的粗糙,又像是一條長在她胳膊上的麻繩。
垂著的右手,無力地耷拉在他的掌心里,寧玄武洗得很是痛苦,刀割般的心疼,從開始一直持續到結束。
她那截小腿,究竟去了哪里?誰干的!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寧玄武已經問了自己不下百遍。
可沒有人能夠給他一個答案,甚至連唯一能告訴他的人,此刻還在沉睡中。
這是他第一次為別人洗澡,更是他第一次為一個女人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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