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月宮,芳離被寧玄武抱到寢室,經過他的一番好言安慰,她才安然睡下。
折騰了半天,也的確是累了。
替她小心蓋好被子,寧玄武的心,刺痛得猶如刀割。她的臉龐經過老莊主的緊急處理,雖已經消腫不少,但看著仍舊是紅彤彤一片,似乎發著高燒,卻分明可見鮮紅的掌印。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被傷成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司馬鴻睿也很是心疼,忍不住出聲,「剛才讓那幾個該死的侍女去雜役房真是便宜她們了。」
凌皓哲卻有不同的看法,「她們也是遵照琴妃的旨意辦事,你何必糾結呢!做奴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少莊主的尊貴地位麼?」
「都出去吧,讓她好好睡睡!這里我已經布下驅鬼陣,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暫時已經傷不到她了。」老莊主說完,將一眾人等全部趕了出去,他最後出來,轉身將房門帶上。
一行人重新回到大殿,依舊坐下品茶,直到天黑時分,才準備各自散去回府。
眾人送走了皇帝,他的御駕才剛離開,寧玄武作勢就要往芳離的房間去,卻被老莊主一把攔下,「小子,你干嘛?」
經過下午的教訓,寧玄武知道自己暫時不能開罪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畢竟還需要他為芳離治療身上的傷勢,所以只能好言好語地說,「進去看看芳離,然後回府。她第一天回宮,想必還不能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吧。」
老莊主本想罵寧玄武多管閑事,可見他一臉真誠,覺得自己行事也不宜太過,畢竟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寧玄武,本質是善良的,所以也略略收斂了些,「你放心吧,方才離開前,我在她房中撒了些安神的藥物,而且我已經留人時刻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危,你就不必過分操心!今天你也累了一天,趕緊回去休息吧!過幾天,你們還有忙的呢!」
寧玄武還想說什麼,卻被老莊主連推帶拉的,幾個人都離開了遙月宮。
夜空中已經掛上了零星數點,下了一天的雪,難得見到月亮的身影。
走在宮門正道上,司馬鴻睿見氣氛凝滯得有些尷尬,只好開聲,「爹,您老人家來京城,怎麼事先也不通知我?」
「這事你還要糾結多久?這事沒必要通知你!我還沒老到要靠你來背呢!」老莊主的話音一改白日里的戲謔,已然多了一分苦澀,「芳離這丫頭,命苦得很,唉……」說完,一聲嘆氣,讓他們幾個很是震驚。
「爹……」司馬鴻睿是被嚇到了,「你竟也會嘆氣?孩兒我長這麼大從未曾見過你發出一聲嘆息啊!天哪,破天荒頭一遭啊!出什麼事兒了?別擔心,兒子在呢,我替你扛著!」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扛就能扛得起來的……」老莊主凝視著自己懂事的兒子,顯得有些蒼老,「芳離的事情,永遠都輪不到你來扛,兒子,你要記住,她的事情,你永遠都不要想著去扛,你扛不動,也扛不起來……她是一副無比沉重的擔子,沉重到當今世上唯有一個人能扛起來……」
「那人是誰?」寧玄武平靜如水的面龐下,已然無法做到波瀾不驚。
「遠在天邊,卻近在眼前……」說完,又是一聲無比沉重的嘆息。
鴻睿徹底懵在當場……「爹,你干嘛跟我說什麼扛不扛的……」他怕寧玄武會拍死他!「我可沒興趣扛芳離,要扛也是別人來!」
說著,鴻睿若有深意地看了看寧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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