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 灰暗

作者 ︰ 單浩東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我忽然停止了哭泣。突然覺得心在一瞬間冰凍了,同時我的腦子里如同注入漿糊一般混亂。

老天,我的人生,難道就要過這種灰暗的日子?

而我22年以來的生命,除懵懂無知之外,現踏進社會遇到如此多的挫折,誰還能要我相信,這個世界有明亮的時候嗎?

一陣昏炫襲來,我只覺得腦袋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我驀地抽出被向東握著的手,淡淡地對向東說道︰「向東,我想,我沒什麼事了,即使有,那也是我的事。你走吧。」

「子桑,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子桑,難道你忘了嗎,我們一起闖Z城,一起度過那麼多的難關……」向東的聲音里充滿了顫抖與痛苦。

「向東,你又何必在這兒惺惺作態,你以為我還不知道,你對茹姐的情感?!」我的腦子忽然不受控制,開始瘋狂起來。同時眼前如同放電影一般,清晰無比的憶起海濱公園的事。我听見自己的聲音如同指甲劃在瓷器之上般尖銳。

「昨天,我找你找得好苦,可是,當我在海濱公園看到你時,你正緊緊的摟抱著她。你說,你還想騙我多久?」

「桑,你,原來昨天去找我了……」

「嘿,如果昨天我不去找你,我沒有看見你跟她的那一幕,我想我現在不會這樣。向東,你滿意了嗎?我現在看不見了,我永遠都不會看見你們,也不想看見你們!你給我走,馬上……!」我依舊尖銳的大叫。那聲音根本不像是從我的喉嚨里發出來的。

「子桑!桑,不是這樣,不是你說的那樣……子桑,請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向東手顫抖著,一次一次的來緊握我的手。

「向先生,病人的情緒很糟糕,請您現在離開一會兒,我需要給她打一針鎮定劑。」一個女聲說道。

同時我的胳膊一麻,一種液體又緩緩注入我的體內。

我漸漸的意識又模糊起來,一種厚重的倦意一層一層的襲來……只隱隱地感覺向東依然在我的床邊,他嘴里不停的說道︰子桑,你要好起來,你一定要好起來……

黑暗。依然是,黑暗。眼前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向東,她怎麼樣?」茹姐的聲音。

「向東,再擔心也沒有用,她會好起來,要吃點東西啊……」

……

「醫生,她的情況到底怎樣?……」向東急切的聲音。

「嗯,據我們觀察,她的情況屬暫時的,只是不要再刺激她。不用擔心,向先生,她會好起來的,請相信我們。」

「子桑,你會好起來的,你听到醫生的話了嗎?子桑,你的眼楮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子桑,子桑……」

伴隨這聲音的越來越細,我漸漸的又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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