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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她坐在井邊,也不知什麼時候這里的野草已被除過,屋舍也休整過了,只是還保存著原來的面貌,不仔細也看不出來。
想著過往,想著方才他所的那番話,淚水緩緩從眼角落了下來。她看向井中,不知何時已經漲滿了井水,大約是前幾天下的雨水。
水中倒映出的自己,兩眼含淚,一如後宮怨婦,哪里還是曾經的俠女蘇禪?
她是現代人,受了現代思想的燻陶,絕不可能接受幾百個女人共享一個丈夫,那是絕不可能的。而他,是古代的皇帝,對子嗣多麼的重視,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有更多、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充溢到這個後宮,更多的紛爭、掙扎、和痛苦等著她。如果她不是那麼愛他,她不會痛苦。
淚水緩緩留下,落進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擦一擦……」一只素手伸了過來,手中是一條天青色的手絹。
「啊?」她如同受驚的兔兒,抬頭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你什麼時候在這里的?」
「你進來的時候就在。」諸葛子洌淡淡的笑道。
她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水,尷尬的︰「難看的樣子都被你看到了,我很少哭的。」
「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倔強而堅強的女子,雖然那只是表面。」
她驚訝的看著他,他們相交不深,為何他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誰只是表面?」她撇了撇嘴,「你瞧我了,我從來不靠別人。你沒听一句話嗎?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只靠我自己。」
他輕輕一笑,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道︰「你是女子,不需要那麼累。我曾經過,若是累了,我願為你挑起一切的擔子。」
「你……」她的心口猛的一跳,錯愕的望著眼前儒雅俊秀的男子,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向她表白嗎?
四目對視,隱隱可以看到他眼底流動的溫柔。她的心驚悸了一下,只是此時她怎會有心情考慮其他,為了容湛和她的感情,她已經煩透了。
「嘔……」突然,她的胃里好像翻江倒海一般,直想作嘔,難道是沒吃飯的緣故?
「你怎麼了?」子洌一臉的緊張,扶著她的肩。
「可能是沒吃飯吧……嘔……」她伏在井邊難受的干嘔。
子洌急了,嗔怪道︰「再怎樣你怎麼可以虐待自己?要有事怎麼辦?」罷他捏起她的手腕搭了脈象。
「怎麼了?」禪抬頭問他,他呆呆的好像木雕一樣。
她的問話讓他如夢初醒,清咳了一聲,極力掩住臉上的震驚,低聲道︰「恭喜,你懷孕了。」
禪呆了半晌,眨巴眨巴眼楮,她……她懷孕了?她懷孕了??老天!!!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敢置信的搖著頭。
「子洌你也在這里?」
門口,容湛一襲明黃立在那里,他微微冷笑,道︰「禪,同朕賭氣也不能藏在這里啊,于禮不合。」
他掃了一眼院子,竟不知這里已經休整好了,看到禪慘白的臉色,他將她扶起護在身前,回頭對子洌看了一眼,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意味深長的︰「李將軍之女名門閨秀、德藝雙馨,同你甚是相配,李將軍已為此事求朕了,朕定會為你安排。」
罷,摟著蘇禪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個冷冷的背影。
她居然懷孕了?他無聲的笑了,那笑中卻帶著幾分苦澀,緩緩踱進了屋。
去年的冬天,他同她在這屋中賞梅喝著梅花茶,他提起壺,倒了一杯茶,坐在她當初坐的位子上,看著杯中的茶水,它泛著淡淡的黃色,散發出沁人心脾的花香。
他舉起茶杯仿佛對面有人似的,輕聲道︰「梅茶尚余,飲一杯否?」
茶杯舉起,久久無人應聲,他自嘲一笑,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