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像是在隨意行走,但又好像邁著特殊的舞步。
突然,柔和的音樂變得緊張起來,人群也更加的歡快與活潑。一些身體比較壯實的人開始在人群中沖撞。
末展顏提醒過我,這也是夜爾節的一部分。
快到午夜的時候,會有人去把一對對的情侶撞開。這本是一個分開再尋找的過程。帶著面具在濃濃的夜色之下…媲…
「唔!」左邊肩膀被王的皮鞭傷到的地方被一位壯漢迎面撞上,痛的我直咬牙。這些人不去當橄欖球選手真是可惜了。
因為撞到會很疼,我不自覺的就朝王的懷里鑽。而王,則伸出手臂攬住了我。我們慢慢的往旁邊擠,希望能走出撞擊最激烈的地方。
一對對的情侶在戴著猙獰面具壯漢的撞擊下被分開了,然後大家卻都是發出興奮而又歡快的叫聲。
王擁著我,很快就走到了路邊。
站穩之後,我離開了王的懷抱,微笑著看著那混亂的人群。
好多人都認錯了呢。
有的貴族認錯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然後會被女友拎著耳朵出局。我沒憋住還是笑出了聲音,「您能認得出我麼?」
指著人群,我笑嘻嘻的問。
「當然。」王依舊是那般的自信與驕傲,「但我並不想嘗試,因為中間被分開的過程。」
我又轉回頭,看著混亂的人群。
有的人才剛剛站在一起,就又被沖開了。
這時,驀地有一股很大的力道從我和王中間沖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我沒能來及抓住王,而王雖然反應很快,卻也只是抓住了我的指尖。
一個打滑,我竟然被推入了人群!
在混亂的人群之中,我就好像漂浮在浪濤里的一小塊木板。要朝著哪里走,根本就不在我的控制範圍內。
我想開口叫他,然而周圍太嘈雜不說。我應該叫他什麼呢?相處了這麼久,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難道,要叫他王?叫他至尊無上的王?呵,怎麼可能。
心中有些沉悶,他好像,也不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也沒有問過。
難道是他在刻意回避?不,這怎麼可能,他只不過是不屑罷了。他根本就沒有問名字的習慣,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尊重我一樣。
胡思亂想的功夫,我已經被擠到了活動的中心地帶。
這時音樂聲音突然停止,我听到所有人一起在喊︰「十、九、八、七……三、二、一!」
隨著最後一個聲音結束,鐘樓上響起了午夜的鐘聲。
這時,夜爾城道路兩邊早已安置好的煙花齊飛!
整個夜爾城沉浸在飛舞的煙花和情人們的歡呼聲中……
而我,則一直安靜的仰頭看。
看著這些散落在天空的繁星,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仰頭的時候可以看到的光亮。煙花制作的星星……
煙火熄滅之後,周圍陷入了難耐的安靜之中。
因為方才的熱鬧,這會兒的安靜倒顯得有些嚇人。
驀地,在中心地帶升起一個高台。高台之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衣裝的人。他應該是今晚的主持。
他說︰「夜爾城的狂歡,正式開始!」
耳邊又是一陣瘋狂的歡呼!接著,圍上來幾個人搶面具。雖然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既然大家都不掙扎,我也就沒怎麼反抗。
銀色的面具輕而易舉的被人搶走。
接著又給我戴上一個紅色的面具。現在,混亂了。整個夜爾城人的面具被換的亂七八糟。這下完了,我要怎麼才能找到王?不知道他的面具有沒有被換掉。
「下面,讓我們分別請幾位尊貴男性貴族,和女性貴族上台!」不知道他們這是要搞什麼。我本能的找地方躲。
可我不躲還好,我這一動反而被那主持看到了。
「好,請您上來吧。」
「啊?那個……」還未等我做出什麼解釋,歡呼的人群就把我推了上去。于是,我站在高台之上。
舉目望去,竟然有好多人帶著金黃色的面具。而且今天我和王都穿著普通正主的服裝,如此,想要依靠外表認出彼此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接著,又分別有幾位正主或者上主被推了上來。
台下好安靜,而站在台上的我們也萬分緊張,尤其是我,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要干嗎。難不成這是擂台?
「下面,舉行我們夜爾城午夜配對的儀式。台上這些單身的貴族們,將在夜晚的指引下,尋覓到自己的愛人。他們將在夜爾節這個神聖的時刻,為我們獻上一個屬于夜爾城的愛之吻。」
台下又是一陣狂熱的歡呼。
「如果我拒絕參加這個活動呢?」這時對面突然冒出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嗯,確切的說聲音是很好听。但他的話有些不和諧,然而這也正是我想問的。
有沒有搞錯?什麼愛之吻。在舞台上第一次相見的兩個人就要當著如此多的人的面接吻?
「呵呵……」那位主持此刻的笑聲在我听來有些陰森。而台下的眾人也驀地安靜下來,「這位血統純正的上主,夜爾城有夜爾城的規矩。即使是流彩大帝在場,也不會違背我們的傳統。不尊重我們的話,自然就要受到懲罰。」
這種詭異的語氣,雖然他沒有把究竟是什麼懲罰說出來,但我立刻就覺得還是參加這個什麼活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