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此刻在輕笑?
下面的人很多,然而除了主持和幾個主持的打手之外,竟沒有人阻攔我們。更有甚者,還特意給我們讓開道路,並且堵住那些追捕我們的人。
我想,在他們眼中,我們成了可憐的無法相守的情侶。而我們的表演正巧滿足了他們某種浪漫的幻想…丫…
你們似乎是爽了,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媲?
王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跑了很久,直到我已經氣喘吁吁。王才停下了腳步,我們已經融入人群。
距離方才的舞台也有了一段距離,可以說暫時安全了。或者說,那個主持和流彩大帝暫時安全了。揭穿了王或者我的身份,對他們來說應該算是一件倒霉的事情。
然而這樣狼狽的逃了一段路,我反而覺得身心舒暢。
驀地感覺,這位牽著我的手的人,和我的距離很近。不再是那般的至尊無上。要知道,這個詞很高貴同時也很遙遠。
遙遠到我甚至都不敢去仰望……
「為什麼要接過他的朱砂?」還未等我喘口氣,王就冷冷的開口。又是這種質問的語氣。
「因為當時的情況我根本無法拒絕。」本來想用柔和點的聲音痛他解釋的,但他既然這樣強硬的問我,我就算想要柔和,也柔和不起來了。
「哦?無法拒絕?!」我甚至可以想象,此刻面具下王那雙邪魅的眼眸正危險的半眯著。
「那麼您為什麼沒有上來呢?我明明已經認出了您,而您也看到我了,不是嗎?」
「我在等你拒絕。」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怎麼讓他送出朱砂的手再收回去?」確切的說,是我給他暗示的,所以,不太好……
「你怎麼就不能?你在意他的想法和他的感受?你在此之前就認得他?」
「什麼?當然不認識。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難道你還想著第二次,嗯?」王的聲音又開始透著邪氣,「你知道當你看到他的臉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子的神情麼?」
「……」
「驚艷。」王冷冷的說著,「竟然是驚艷!你覺得他美?」
他本來就美。但顧忌到王的脾氣和手段,我選擇了撒謊,「沒有。」
「你竟然對我撒謊?你想要保護他,嗯?」
「……我做什麼要保護他?我們又沒有關系。」我慌忙解釋。
「哦?」王摘下面具,果然那邪魅的眼眸已經半眯起,「那麼,他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他這句話的語氣以及他的表情讓我心中一沉,「王,只不過是一個插曲罷了,您就不能……」
「不能怎樣?」
眼見著這場對話越來越火藥味十足,既然人家是至尊無上的王不習慣察言觀色,那麼察言觀色的事情就由我來做好了。
經過鑒定,王的火氣已經到達爆發邊緣了。所以,智商還算高的我,踮起腳尖,主動獻上一個輕輕的吻。
不出所料,王果然沒有想到我突然的態度轉折,有些狐疑的看著我。
我討好的笑著,攬過他的手臂,「我長這麼大,從沒見到過比您還俊美的人。剛才那人美是美,但略感陰柔。乍看之下當然忍不住眼前一亮了,我當初第一眼見到您的時候不是還傻乎乎的愣住了?」表面上看去,我僅僅是愣住。但只有我自己才清楚,第一眼見到王的時候,那是一種怎樣的震撼與心痛。
楓祭還有王,兩個重疊而又獨立的個體。
我拼命的想把這兩個毫不相關的人從我的意識中分開,但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又使得他們重合。
比如︰我對王的戒備……這幾乎已經成了身心本能的抗拒。呵,末竹瑤。其實你是怕他會離開,因為他和楓祭太像。是的……怕……
「王,您都不照鏡子的?除非我的審美出現什麼毛病,否則絕對不會認為他比您還要俊美。」我用非常夸張的調調說著實話。
雖然王沒給我什麼反應,但顯然我剛剛說的話對他很受用。至少他已經不再提方才那個人了。
而我們剛剛掀起的小小風波也已經結束。此刻戀人們正安靜的听著頌歌,互相凝視著。而我,則倚在了王的懷中。
大半夜的,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不久的我,有些倦了。
王似乎發現了我的疲憊,竟然彎腰將我橫抱了起來。
「不想回去。」汗,這四個字怎麼听,怎麼像是在撒嬌似的。
「好,那就不回去。」很難得,王只是低頭吻了我一下,竟然就這麼同意了。
「可是晚上沒有地方過夜。」我倆雖然不是什麼通緝犯,但確實無法住店。我們的身份和通緝犯處于兩個極端,這兩個極端都不方便在人前顯露。
而住店的話,是需要登記身份的。也就是要用我們的耳釘,但很顯然我們耳朵上的耳釘是假的。
「你不用擔心。」王擁緊我,然後邁開步子朝著西面走去。
我攬著王的脖子,在他懷里蹭了蹭,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來的時候是因為吵鬧,半睜開眼楮發現流彩大帝正張羅著休息的地方。而王頗有些不耐煩。
對了,夜爾城是流彩大帝的,她貌似通常情況下都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