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將酒杯放到桌子上,「我只是回來看看,現在要走了。」
我看著玉宸暗金色的眼眸,「只是回來看看?」
玉宸沖我笑了笑,「否則,您以為還有什麼呢?丫」
我搖頭,這個孩子,我有些不懂他,我說︰「玉宸,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媲」
玉宸轉身朝出口走去,他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開口說︰「我帶著很多事物出生。」而後轉過拐角,就這樣消失了身影。
白帝走近我,站在我身後,但卻沒有再上前一步。
我知道,我又犯了錯。就算王已經誤會那又怎樣?而我的反應,卻傷了他。所以我轉過身,上前兩步而後伸出雙手攬過白帝的腰,並且將側臉靠在他的胸口。
我說︰「這下麻煩了,真不知道他回去會做些什麼。」
白帝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已經對我表示了無奈。他模了模我的發,而後說︰「該發生的,遲早都會發生。」
我說︰「戰爭這種東西,能拖一天也好啊。」
白帝將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竹瑤,如果戰爭真的到來,我不希望你到前方去。」
我一愣,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而後就這樣伏在白帝胸口好久好久,最終我還是說了,我說︰「戰爭一旦開始,我一定要拿著非離,親自上最前線去!」
白帝沒再說話,只是雙手將我擁的更緊。
第十六章開戰
我知道王的性格,所以當王消失在莎菲德曼大花園的時候,我心中就一直不安著。我清楚戰爭會到來,但我絕對沒有想到,它會來的這樣快。
同時,我也很是欽佩白帝陛下的風度。他一定也是知道這麼一天的,然而當時他卻仍舊是放王離開了。
如果換作是我,恐怕當初會強行將他攔下。但我並不敢保證,我的目的會否那般的單純。
我抱著一盆曼陀羅花放在床頭的矮幾上,不知道怎麼的,只要夜晚有它相伴,我就能睡的很好。而白帝也很喜歡曼陀羅,所以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的。
我一直都以為無論是晝陽或者夜落,均在忙碌中閑暇著。因為兩邊我都生活過一段時間,但卻都不曾見識過真正意義上的軍隊。
然而今天,我終于知道了,在暗處的許多力量。
我不知道當初是在什麼情況下,使得他們簽署了那種協議。就是如果發生戰爭只使用冷兵器的協議。
我更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力量,可以讓已經劍拔弩張的雙方仍舊對協議有所顧及,即使已經拋開生死卻也不敢越過那個規矩。
所以此刻,在那美麗的星眸河畔,我們的戰士,和晝陽的戰士都在流血。
我翻個身,將頭埋入白帝的臂彎,我說︰「夜,我明日要去星眸。」夜落內部的形勢比我想象的還要嚴峻。雖然這幾年夜落在經濟上的發展非常迅猛,但夜落的經濟卻比我想象的還要多的依附于晝陽。
如今,既然已經開戰,晝陽方面自然會斷絕與我們的貿易往來。大批的貨物送不出去,就更別提收錢了。
不過還好,紅衣那邊的黑市生意仍舊不錯,如今那已經成為我們唯一的外來資源。
白帝說︰「我不希望你到前方去。」
我說︰「當初我選擇出使晝陽,您都沒有阻攔,為何如今又這般擔心了?」其實這句話,我早就想問,但一直沒有鼓起勇氣。
「你是在責備我麼?」白帝問。
「不。」我搖頭,「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白帝說︰「我也有許多事情想不明白。」
我說︰「您也會有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是什麼事情?」
白帝說︰「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
我閉上眼楮,「我明天一定要去星眸。」說完這句話便睡去。
那是一場迷蒙到絢麗的櫻花雨,粉紅色的心形在我的身邊飄蕩。我的發,與他的糾纏在一起。
他的汗水,滴打在我的身。
「竹瑤,我愛你。」這句話停在我的耳中轟隆隆的直響,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甜蜜,只有痛,我瘋了一樣的疼痛著。
他低頭開始吻我,而我看著他的目光卻是那般的冰冷。我在心中對自己說︰「要怎樣才能愛上?究竟怎樣才能愛上?」
醒來的時候天色仍舊昏暗,而我的臉頰卻已經濕了,枕頭也是。不知道是汗水或者淚水,我只知道,那是一種微咸的液體。
身畔白帝仍舊在熟睡,我輕輕的拿起風衣,下了床。朝著寢室外的那間落地窗走去。我眼看著大片的曼陀羅花在夜的風中飄舞,便覺得站在這邊有些不過癮。
于是,我出了殿廳,靠在寶石門框上。
我的發,斜斜的垂下,隨著那些曼陀羅花的頻率左右搖晃。
星星一眨一眨的,竟然沒有月。但卻有一些水滴慢慢打下。虧了倪衫給過我的精油,如今即使這些酸性液體打在我的臉頰,也不會使我怎樣。
自幼,我便覺得這夜晚的液體是星星眨眼楮的時候流下的淚,但卻總有人告訴我,這叫雨。
明日,我就要啟程去星眸。我不知道會不會見到他,但我是希望見到他的。直到此刻,我都沒有考慮過該如何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因為我清楚,晝陽與夜落之間的戰爭更多的還是因為王與白帝的關系。有些事情我總也想不明白,作為統治者,為何他二人總是這樣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