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驚,「大家呢?!」
紫錦說︰「倪宏和倪衫幫助指揮防御了,我先來帶你走。」
我說︰「我不走!我要和大家一起。」
紫錦說︰「你就不能少任性一些?就會說好听的。媲」
我說︰「我怎麼就會說好听的了?」
紫錦說︰「你要是真給捉住了,能自殺麼?!」
我憤恨道,「怎麼不能?!」
紫錦說︰「你就沒有想到,這樣會帶來更可怕的後果?」
我說︰「如果戰爭是因為我,那麼我死了,就安靜了。」
紫錦冷笑一聲,「這十年來,你還不知道白帝陛下愛你有多深?」
我沉默,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我,朝著他認為安全的地方跑去。白帝愛我有多深?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當然,我幾乎也不去想自己有多愛白帝。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似乎是天經地義,我很舒服,他好像也挺高興。
所以我就從未想過許多事情。
白帝愛我有多深?會深到讓我,還有他自己痛麼?如若我當真死在戰場上,那麼他又會做出什麼事情?
我想,雖然與白帝在一起生活的時間遠比王要多的多,但我仍舊不夠了解白帝。我很清楚王的個性,我知道他會不顧一切。
那麼,白帝呢?
如果我死了,就這樣死在戰場上,他會否撕去一切的優雅,也因我而瘋狂一次?咬了一下嘴唇,順便鄙夷了一下自己淺薄的思想。
我終究,是俗人一個。但我也從未否認過我末竹瑤的俗氣。
我們出了流雲殿,紫錦將我腦袋按在他的胸口,我只听到許多嘈雜的聲音,卻無法看到周圍發生的事情。他好像一直在奔跑,而後就是下台階。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顛的有些想要嘔吐的時候,紫錦才停下腳步。看到他有些蒼白的臉,我緊張的抓住他的手臂,「紫錦?!你受傷了?!」
紫錦拍掉了我的手,「你以為你很輕麼?抱著你從賽爾城跑到雲布爾城下,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雲布爾城下?听到紫錦這麼說,我轉身打量了一下我的處身之地。
時間好似回轉一樣,誰能想到,我和紫錦會在這種情況下又來到了那個廢棄的圖書館,又躲在這座圖書館中。
我說︰「你們是不是曾經刺殺過賽爾城中的流錦殿下?」
紫錦猶豫好久。
「你記不得了嗎?以你在夜落的地位,這種事情一定是知道的啊。」我以為他是怕我責備他,于是補充道,「你們站在兩邊,他是晝陽的大殿,而你是夜落的高層。再說當時還有一次血腥的屠殺,所以我並不是要責備你什麼……」
紫錦說︰「我不是有意瞞著你,但我真的已經記不清楚。」
我說︰「那好吧。」
然後我和紫錦二人在圖書館里找了幾張椅子拼在一起,紫錦將他的披風解開鋪在椅子上,「你睡吧。」
我說︰「紫錦,我穿的很多,而且我的披風也大一些,厚一些,我用自己的可以了。」
可紫錦仍舊堅持著,將我按到椅子上坐下,他說︰「那就鋪著一張,蓋著一張吧。」
我乖乖的躺在椅子上,心里琢磨著等紫錦睡著了,我再偷偷的將披風給他蓋上。他應該比我累許多,至少我們到達賽爾城的時候,我睡了一覺。而紫錦他們卻沒有。
果然,紫錦躺下不久後,就睡著了。
而我,則又坐了起來,干脆給紫錦蓋上了我的披風。雲布爾城雖然屬于晝陽帝國,但它終究是在星眸東邊。所以晝陽的那層防護膜對它的保護力相對而言要弱一些。
于是,晚上只蓋著紫錦一張披風的我,根本凍得睡不著。既然如此,我干脆把紫錦的披風也蓋到他身上了。
反正我也沒出什麼力,少睡一會兒應該沒什麼。
但讓我這樣坐一整夜也有些不現實,我總是忍不住的想去賽爾城看一看,不知道倪宏倪衫怎樣了,碧啟怎樣了,那些迎接過我的戰士怎樣了。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開始在圖書館中行走。我不敢點亮所有的燭台,怕被人發現。于是,我拿下一個短一些的移動燭台,點燃了它。
並且輕手輕腳的朝著圖書館深處走去。
其實還有有些怕的,畢竟一個大型的廢棄的圖書館還是有些可怖。部分書散落下來,在燭光的照射下影子會形成奇怪的形狀。
我深呼吸,給自己壯膽。
但因為我太過緊張,眼楮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啪的一下,腳下一絆!我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還好,我護住了蠟燭。
不然待會兒火光漫天,而我又在這圖書館中迷路的話……就算不想死,也活不成了。
我用蠟燭在膝蓋上照了照,有些淤血。然而,當燭光灑過那將我絆倒的書本的時候,我愣在那里半響。
這本厚厚的書竟然是晝陽法典!
是啊,所有的圖書館都應該有這樣一本書。我將燭台放在身旁,而後雙手將晝陽法典抱了起來,接著用嘴吹掉了上面的灰塵。
「砰——!」的一聲,因為我手部的顫抖,晝陽法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地上的灰塵飄了起來。
而我,則張著嘴,甚至不會呼吸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