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彩大帝說︰「你以為我會只身前來嗎?要麼你們倆一起死,要麼她活著跟我回晝陽,你可要想好了。」
紫錦皺眉看看我,我說︰「不,紫錦,不要丟下我!」我的淚水已經沾濕了胸前的衣襟。
紫錦說︰「她是如此的恐懼,我從未見到過。丫」
流彩大帝說︰「她會恐懼?呵呵!紫錦,你知道的太少,她從來都不懂得害怕。媲」
最終紫錦走了,他對我說,活下去。
不!我不想活下去,我不想活著見到楓祭。
然而,流彩大帝卻抓住我的雙手,將我很輕松的背在肩膀上,而後出了這所圖書館。
我說︰「流彩大帝,我充滿智慧的流彩大帝,您能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楓祭會恨我嗎?我是那樣的愛他。」
流彩大帝說︰「您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夜後陛下。」
很可笑的問題?呵呵,是啊,恨了便是恨了。
經過一夜的驚恐,我真的很累,趴在流彩大帝的背上,在不知不覺中就這樣睡去。
那是一抹在燈火闌珊處的醉生夢死,我對楓祭的愛,是那樣的夢幻與痴迷。這燈火消失的時候,又給我帶來了那樣的疼痛與傷害。
然而,我的意志算什麼?我不願醒來,但仍舊要睜開眼楮。
我不想見他,但卻已經是跪在晝陽大殿的廳堂之中……
我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地面又硬又冷,我不知道這樣跪了多久,膝蓋酸疼的像要碎掉。我終于承受不住這個該死的姿勢,決定不顧形象的躺到地上休息一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听到了殿門被打開的聲音。
「再次回到晝陽大殿,已經身為夜落的夜後的你,作何感想?」那是他的聲音,是王的聲音,也是楓祭的聲音……
我低下頭,沒敢轉身看他。膝蓋也突然不疼了,渾身麻木,無知無覺。
耳邊轟隆隆的響,就連他的腳步聲都听不到了。當眼前恢復清明的時候,他已經站在我的面前。
我低著頭,只看到了那雙黑色的靴子,靴子上嵌著寶石瑪瑙。
「怎麼?連抬眼看一看我,都不屑麼?」戲虐的聲音,讓我有些害怕。請不要對我說狠心的話,此刻的我承受不住。
我不知道,過去的那些時間,當我對王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作何感想,會否如同我此刻這般?心痛的,無痕無跡……
王彎腰,揚起我的下巴,我慌忙閉上眼楮不敢看他。
「呵。」我听到他一聲輕笑,「看來真的很不情願,但我很抱歉,無論如何都沒有放你回去的打算。」
我知道我必須說點什麼,但我又能說什麼?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問他為什麼要假裝不認識我?
他愛我嗎?
還是僅僅為了報復我?
楓祭……
我此刻心中的抽痛,比起千年之前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我說︰「既然已經捉住了我,那麼就用我出氣吧。能不能停戰……」
「停戰?」王似乎听到了一個很可笑的詞,他說,「休想。你知道麼?已經遲了。我不僅要拿下夜落,我還要白玉宸死!」
玉宸!好像一盆冷水澆在我的頭上,我剎那間清醒了許多!猛地轉頭,躲開了他的手,我說︰「這與玉宸有什麼關系?!」
「難道你認為沒有關系?」他半眯起的眼眸之中除了邪魅更多的是危險,「只要他不死,你與白帝之間就永遠斷絕不了。」
眼眸很酸澀,我輕輕的閉上。這個動作之後,是兩串淚水的滑落。
王彎腰,輕輕撫模著我的臉頰,拂去了我的淚滴,他說︰「哭?你怎麼有立場哭泣?你怎麼可以在我面前哭泣?!」
他的這句話,非但沒有阻止我的淚水,反而起到了催淚的作用。
「不準哭,听到沒有!」他輕輕的擦拭,變得粗暴起來,臉頰已經辣疼一片。
我斷斷續續的吸入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一下,我用顫抖的聲音說︰「您殺了我吧,只要我死,這一切都結束了。」
王說︰「你想死?可我不想讓你死,我仍舊愛你,你知道麼?」
我低著頭,不再說話。
「我要你活著,我要你將我因你而受到的折磨通通再嘗試一遍!」
我不知道自己是已經昏死過去,或者仍舊清醒著。我又听到了那個聲音,不是王的。而是在星眸河上曾經听到過的聲音。
那個讓我仰望的人……
他說︰「記住,你愛楓祭,你不可控制的深愛他,你願意為他付出一切……記住,你深愛楓祭,你不可控制的深愛他,你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這句話不停的在我腦海重復,一直到我也跟著輕聲念,「我愛楓祭,我不可控制的深愛他,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我愛楓祭,我不可控制的深愛他,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這句話就好像是咒語一樣,將我的心與楓祭這個名字緊緊的聯系在一起,由不得我,由不得任何人來掌控。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那張熟悉的大床上。青色的帷幔,紫黑的朱砂花。我的腰,出乎預料的被他擁著。
我不知道他仍舊願意這樣擁著我睡?
我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般平靜的,近距離的打量他?與之前無異的俊美,卻多出了些許惆悵。
這是以前的他,絕對沒有的情緒與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