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做末默,曾經的19。那一日竹瑤在鐘樓上死去,白帝金色的眼瞳瞬間變得好似透明,弄裳沖了過去,用藥保住了白帝的眼楮。
我是王的侍婢,一直以來只知道王的苦,卻忽略了她的丫。
當我看到她那樣悲慘的死去,毀掉的容顏,破爛的身軀,以及那一把穿透心髒的非離。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丫頭,也是那樣的煎熬著。
她死的時候,王很冷靜,就連我也以為王是真的愛上了弄裳。但是我錯了,王之所以那麼冷靜,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在弄裳去保護白帝眼楮的時候,王卻把竹瑤的尸體給弄了回來。那樣可怕的尸體,王卻很寶貝的抱著媲。
我們撤了軍,充滿智慧的流年大帝說︰「賽爾城不要了。」
夜落那邊也收了兵,他們的白帝一直昏迷不醒,弄裳在努力著。
我本以為,王將竹瑤的尸體弄回來,是要在晝陽厚葬,最多也就是將她葬在晝陽大殿內。要知道,這是誰都沒有享受過的榮譽。
然而,我又錯了。
王冷靜的叫來了德龍,命令德龍給竹瑤醫治,當德龍看到竹瑤的尸體的時候,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王溫柔的輕撫竹瑤的臉龐,「你不要解釋,治好她,讓她接著睡。」
德龍轉身看我,我只能沖她搖頭,最後我們試著為竹瑤修復尸體。活著的時候有許多藥物都不能給她用,現在她死了……
德龍便可以用一些極端的方法幫她修復尸體,還有容貌。
我們用了三天的時間,將竹瑤變回了最初的那個竹瑤,德龍的技術很好,就連我都以為她是在熟睡。
德龍往她的血液里注射了一種藥物,這可以使她的尸體保持溫暖,並且防止腐爛,也就是說,我們留下了末竹瑤的尸體,現在的她,是一個木偶,一個沒有靈魂,沒有生命力的木偶。
當王看到竹瑤的時候,沒有過多的激動,沖我們「噓」了一下,仿佛怕我們將她吵醒。但我們都清楚,倘若能用吵就把她弄醒,王一定會第一個這麼做的。
王走向軟榻,將她擁住,輕輕的撫模著她的臉龐,皮膚已經修補好,不會再刮人了。
已經過了四天……
我在寢室外守了四天。這四天四夜的時間,王一直呆呆的看著末竹瑤的尸體。德龍會假借治病為由,給末竹瑤注射一些防止尸體腐爛的針劑。
我再一次端著晚膳進去,「至尊無上的王,已經準備好了。」王要了竹瑤最喜歡的中國菜。
我看著王親自將粥端了起來,很仔細的吹著,然後送到竹瑤唇邊。但一個死人,一具尸體,又怎麼可能吃粥呢?
王輕輕的喚她,「竹瑤,竹瑤……你睡了好久……」
當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于是王寵溺的親吻她的長發,然後又將粥放在矮幾上,他說︰「我等你醒了,一起吃好不好?」
我強忍著淚水,將食物端走。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和德龍偷偷的將寢室的門打開。會發現王正擁著竹瑤的尸體熟睡。他擁得緊緊的,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
竹瑤的發,灑落了一床,與王的結合在一起……
每次看到這樣的景象,就連我都以為,他們只是在熟睡,第二天就會一起醒來。德龍拿出針劑,趁著王睡覺的機會給王注射一些營養液。
不然,他這樣不吃不喝,又能支撐到什麼時候呢?
這種重復的生活,又過了一周……
這一天王有些奇怪,當我送早餐進去的時候(當然,沒有人會吃的)王竟然「啪」的一聲,打了竹瑤一個耳光。而後他喃喃的說︰「讓你等不急。」
接著「啪!」又是一個耳光,「弄裳能救你,我忍了那麼久,讓你等不急……」
不知道王又想到了什麼,他竟然要給竹瑤洗澡。我去問了德龍,德龍說可以洗,不會把尸體弄壞。
我這才放心,去給他們準備浴房。
還是那一間浴房,我特意灑了一些暖色的花瓣,好讓王看著的時候心里能好過一些。
王抱著竹瑤的尸體進了浴房,而我則退了出去。
她不會讓我幫竹瑤清洗,因為他會嫉妒,這一點我早就清楚。經過流彩大帝的事情,無論男女,他都會小心的提防著。
我就站在門外,不知道從來都沒有服侍過別人的王,要怎麼幫竹瑤清洗呢?
過了一會兒,我听到了一些不正常的聲音,水聲也大了起來。我慌了,王別再是想到竹瑤已經死了,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但當我進入浴房的時候,早已不知自己是驚愕,是害怕還是感動……
我只是慢慢的後退,悄悄的離開。
王深吻著她,撫模著她,輕喚著她,與她結合在一起。
他們的發那樣的糾纏,糾纏,無論生死……
但直到這一刻,我都以為,時間會治愈一切,只要再等一段時間,總是對著一具尸體,王總會想明白的。
然而,這一段時間,卻已經過了,另一個十年……
夜落那邊很安靜,晝陽這邊亦然。
王每天每天的陪著竹瑤,也不說話,就是愣愣的看著她,有的時候會吻她,有的時候會和她做**之事。
在十年後的今天,我終于開始相信奇跡,如果像王這樣的人,能深情如斯,能做到這個份兒上……
那麼神,又怎麼不可能讓竹瑤復活呢?
所以,在十年後的今天,我和德龍醫生都改變了最初的想法。我們也開始相信竹瑤會醒,每天祈禱她會醒來。
我們認為,我們的禱告並不奢侈……
因為那份愛,是這般的沉重。
——完——
PS︰千年前番外和第三卷並不是一回事,但兩個加起來,沒有第二卷一半多,所以本計劃十二月底結束的文,會在十二月中旬,搞定。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