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祭對蘇菲亞仍舊很冷淡,而蘇菲亞則不著急的慢慢打磨著他。
其實,我知道。任務的成功對于她來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因為我很清楚,她之所以能有這個接近打磨楓祭的機會,那就是因為,楓祭事先已經因為流彩而注意到了她,甚至是對她產生了好感。
而楓祭之所以如此冷淡,勢必與蘇菲亞的身份有關,當然,更有可能是,他享受這種被蘇菲亞追求的感覺。
因為曾經擁有過,所以,我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蠱惑媲。
曾經擁有過……
我為什麼要說曾經?
我決定,要用一些非常的方式,加快此次任務的進程。于是,我叫來了弄裳。她對于藥物的控制力,甚至要高于我。
我用了禁忌的方法將蘇菲亞帶回。
看著她昏睡的模樣,我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
就好像,如若這一次,我再將她放出去,那麼,就再也收不回,再也找不到那只總是喜歡抓住我十指的溫暖的手。
這個時候,弄裳在我身邊說︰「流輝,你的母親當初不就是愛上了楓祭的父君?我也很好奇,他們那一族的人,究竟有什麼特別的魅力呢?」
听到這句話,我對弄裳說︰「你動手吧。」
弄裳出手很快,沒有給我任何反悔的機會。當然,對于我來說,反悔這個詞,也將是陌生的,我這漫長的一生不可能接觸的到。
然而弄裳卻笑著對我說︰「我只不過是把她弄醒了,藥是需要喝下去的。她那麼听您的話,只要您的一聲命令就可以。」
她睜開了眼楮,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眼眸一亮。
但我卻發現了,我發現了什麼變化。
她那欣喜的眼神之中,似乎還參雜著淺淺的失落。也許她自己都沒有留意到,她的,這樣的情緒。
我的心髒一陣疼痛的收縮!
她在失落什麼?因為醒來之後,身邊不是那個人麼?她在擔心,我會結束掉她的任務麼?她想繼續這個任務?
她難道就不想快點回到我的身邊嗎?!
兩年前,她最後一次將曼陀羅花送到我的殿外,之後竟然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或者說,對她而言,那一切已經不僅僅是個任務了?
將她一個寂寞的人,送去到別人的身邊,讓她長久的欺騙感情,確實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就在我打算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弄裳將藥遞給了我,她說︰「放久了,藥效就沒了。」
蘇菲亞的眼神之中彌漫著疑惑,但是她沒有問。我想,她知道這個藥。
我說︰「我要你愛上他。」其實這個時候,我甚至有點希望她能給我一個否定的回答,是的,我竟然希望她能違抗我的命令。或者,跟我要一個解釋。如果她此刻開口,我,不知道到會不會把一切都同她說清楚。
我之前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同她交談這些,因為我才是那個掌控著,她的生,她的死,應該由我來判斷,我來改變。
「可是……」她猶豫了,她受傷的眼神,看在了我的眼中。我知道,她不會違抗我的命令……不論我讓她做什麼。
于是我說︰「我知道這很勉強。」下面似乎該接著一句什麼話,但我卻沒有說出口。
弄裳拿著藥走到蘇菲亞面前,「喝掉它,它會告訴你,你應該愛誰。」
「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哦?」弄裳轉身看我,而我的眼中卻滿是蘇菲亞的紫色的眼眸。時間已經不多,如果楓祭對她的愛還不夠深,那麼他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承擔她的責任?
我確信,只要讓楓祭徹底的愛上蘇菲亞,他便可以為蘇菲亞拋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因為他們那一族,據說血液中就流淌著對愛情的忠誠與信奉。這樣,我的目的就達成了……我為蘇菲亞找到一個替身,我將留住她的生命。
于是,我對蘇菲亞說︰「喝掉它,然後去愛楓祭。」直到這一刻,我都認為,喝掉毒藥之後,只要給她解藥,那麼一切就都可以回到從前。我就仍舊擁有她的一切,她的愛慕,她的關注。
然而,當她注視著我,仰頭將他一碗藥水飲盡的時候,我卻覺得,有什麼一直以來的堅持,在她的眼中破碎。
她昏過去之前,藥已經生效,她喚著楓祭的名……
將她送回去的時候,我反復的問自己,如果我不這麼做,如果我不這麼做。只是當時的我,還不明白,原來,這種滋味,就是悔恨。
在得知蘇菲亞是我的人之後,楓祭並沒有將她驅逐,並且還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這對我來說,絕對是難以理解的。
然而,我的人,卻已經進入不了那個地方,他們究竟做了什麼,我也無從得知。
直到有一天,蘇菲亞帶著楓祭從那里出來。他們去了蘇菲亞曾經居住了一個月的地方,其實蘇菲亞對外面的世界,也不是很了解。而她卻帶著楓祭,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她認為有意思的事情,嘗試了一遍。
當探子給我繪聲繪色的描述蘇菲亞與楓祭所做的一切的時候,我的一顆心,就好像融化在一灘酸痛之中。
然而,我還是忍下了。
直到有一天,直到有一天!!!!
我右手十指上的戒指碎了!這枚戒指,連接著我給蘇菲亞種下的守宮砂。戒指碎了,也就意味著,蘇菲亞身上的守宮砂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