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我去洗了個澡。
但今天也不知是什麼日子,當我打算走回寢室的時候,卻在走廊里遇到了倪宏和紫錦……
他們愣愣的看著我,我笑了笑,「怎麼,認不出了?」
紫錦說︰「你還記得我們麼?媲」
我點頭。
紫錦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這時倪衫上前一步,「竹瑤在哪里?!」
他的語調很強橫,就好像我擄劫了一個叫做末竹瑤的人,不肯還給他似的。
我轉身,看著別處,「這個身體本就不屬于她。」
「但那些時間卻是存在的!」倪宏還在堅持。
我勾起唇角,冷淡的笑著,「那些時間,在我的生命之中是何其的短暫?」
倪宏說︰「什麼意思?」
我摘下一朵走廊邊的曼陀羅花,用手輕柔著花瓣,「倪宏,你昨晚的夢,對于今天的你,又意味著什麼呢?那些末竹瑤的曾經,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一場短暫的夢境。夢境中所發生的一切,對我而言,又算是什麼呢?」
「不算什麼?!」說這話的,卻是紫錦。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讓他們知道,這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應該是一個問題。
倪宏冷笑一聲,「祝您晚安,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我的眼楮有些疼,我的呼吸有些憋悶。但我仍舊優雅的點頭,對他說︰「好。」然後,目不轉楮的朝前走,一直走下去……
與他們二人擦肩,走進了我的寢室。
進入之後,我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靠在殿門上哭泣。我只不過是,坐在軟榻上,品著茶水。
我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而後又看向晝陽的方向……
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一個人可以听听我的傾訴?又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傾訴的權利?
我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拖著正在發燒的疲憊的身體,就這樣入睡,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額頭上涼涼的。用手一抓,竟然是一只修長而細膩的手。我一驚,睜開眼楮一看,流輝殿下竟然正坐在我的床邊,滿眼疼惜的看著我。
我慌忙收拾了一下情緒,沖他笑了笑,「您這是有什麼事情麼?」
流輝殿下反握住我的手,「你病了。」
雖然我在發燒,但流輝殿下仍舊不會聯想到懷孕上面去。因為他應該跟王一樣,堅信我這一生只能擁有一個孩子。
我說︰「發點燒罷了,以前傷的可比這重多了。」
流輝殿下的手一僵,而後轉頭看向別處。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燒糊涂了,竟然在他面前提起那些曾經受傷的日子。流輝殿下看著窗外,開口說︰「看月光的日子,你在我的身後……」
我身體一僵。
流輝殿下接著說︰「我那時的月光,不在天上,我的月光……是你。」
心跳漏掉了一拍,我佯裝去抓紅酒,其實只不過是想找個地方轉移一下注意力。我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然後一口氣喝了下去,我說︰「我知道了。」
流輝殿下金色的眼眸一黯,似乎是對我的反應有些失望。
我將空掉的紅酒杯放回矮幾上,想要坐起來,流輝殿下伸手扶我,我躲了過去,我說︰「您這樣對我,我不太習慣。」
流輝殿下僵了一會兒,開口道,「過去的十年,我不一直如此?」
我說︰「那時的我,還不是今天的我。」
流輝殿下坐在我的身邊,沉默著……
等了一會兒,有人送來早餐,流輝殿下起身親自接過,然後又端到我的身邊,把早餐放在矮幾上,而後端過粥來,拿起勺子,看樣子是要親自喂我。
我慌忙順著姿勢,把粥接了過來,我說︰「我只是發燒罷了,又沒有殘廢,飯還是可以自己吃的。」
說罷,幾乎是將流輝殿下手中的東西奪了過來……
而後我也不敢看他,是的,我根本就不敢看。要知道這個人,我曾經那樣的膜拜著,仰望著,在心中供奉著,上千年呀!即使是在失去記憶以後,末竹瑤對于流輝殿下,也是崇拜的……
所以,我不習慣他對我太好,更不習慣拒絕他的好。
我低著頭,一個勁兒的灌粥,雖然粥很燙,但沒一會兒就喝光了。
我剛剛仰頭,想將空掉的碗放回矮幾上,而唇邊卻感覺到一個柔軟。原來是流輝殿下正用手帕幫我擦拭唇角。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氣氛有些尷尬……
我慌忙說︰「還沒太吃飽。」那粥里其實加了許多東西,按照能量的攝入來看,已經是足夠了。就是因為我飯量小,流輝殿下才會習慣性的給我添加這些作料。
而今天,我卻對他說︰「還有一碗麼?」
流輝殿下端過碗,站了起來,然後走到殿外對侍女說了什麼,就又回來。我舌忝了舌忝嘴唇,肚子真的好餓。
流輝殿下又坐回到我的身邊,輕聲問,「怎麼你突然……」
「哦……我只是,想長胖一些。」說著,瞄了眼自己貌似發育不良的胸部。如果不看我的喉結,真的會以為我是一個長的很女人的男人……
流輝殿下的目光順著我的目光向下,也停留在我的胸部,我眉頭一蹙,慌忙將被子拉了拉。以後我不會再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竹瑤……」而這時流輝殿下卻用沙啞的聲音喚了我的名兒。听著他喚我竹瑤,和蘇菲亞,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