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不用告訴我。」
還未等我開口解釋,他便打斷道,「這樣倒是有趣。」
我頗為惶恐的站在原地,越來越緊張,距離越接近卻越是覺得他遙遠,有一種高高在上來自于靈魂。
他似乎身體前探,伸出手來,「將朱砂給我。媲」
原來他的手上還帶著白色手套,剛剛太遠看不清楚,我小心翼翼的雙手將朱砂遞上去,心里一直在想該如何介紹我自己,該如何講明我的來意。
他將朱砂捏在手中,而後嘩啦一聲,黑色簾幕朝兩邊散開,我與他面對面的在一起丫。
噗通,噗通!
心跳就像敲鐘一樣,讓我難看極了!
「這麼害怕嗎?」他垂眸看著指尖的朱砂,夭邪的朱砂,美麗的情花,其魅惑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酒紅色的發絲垂落,長長的睫毛隨著他低垂的眼眸形成了扇形,整齊入鬢的劍眉給他這張魅惑的容顏增添了不少英氣,宛若刀削的鼻梁,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夢幻一般的下顎和頸項,讓我忍不住的看的痴了……
他將朱砂拿到鼻尖輕嗅,勾起唇角滿意的輕笑,微微側過臉來,我這才看清他眉心的一點朱砂,映襯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紅的像血一樣。
突然……
好想哭。
我曾無數次想象過的容顏,竟然比我所想象的還要完美……
這就是我的父王?
我體內流著他的血?
「這麼害怕,贏了竟然還掉眼淚。」他用朱砂花輕輕擦了下我的臉頰,淚水黏在花瓣上,晶瑩剔透,他似乎有些喜歡,仰頭對著陽光觀賞這樣的朱砂,發絲慢慢垂落到腦後,柔順極了。
而我……
竟然真的已經哭了?
淚水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滑落下來。
能見到您真好。
「或許你可以多活幾天。」他輕聲道,「兩位大帝已經就你能在我手中生存幾日打了賭,你猜猜他們賭的是幾天?」
看著他俊美的顏,我說不出來,只能搖頭。
他道,「兩天。只要你活不過兩天,白紫蘇便輸了。」
白紫蘇?
完全沒听說過的名字,怎麼竟然是兩位大帝之一?
王的雙眸微微眯起,略感有些危險,「他也是個驕傲的人呢,所以不想讓他贏。」
我一驚。
他將朱砂花一丟,花朵跌落在左側,竟然直直的立在地上,周圍被金色光芒環繞。
我愣愣的看著王,覺得這種事情早一點說比較好!拖下去還不知道我會被怎樣!于是我閉緊眼楮雙手握拳,很傻的突然開口大聲嚷嚷道,「或許您覺得這樣很無禮!但我有不得不說的理由!我並不屬于這個世界,我偷了母親大人也就是蘇菲亞也就是您未來的老婆的玉鼎,讓時間倒轉來到這個世界!我希望能見到您,希望能告訴您,您離開母親大人以後她就再沒有開心過!母親大人並不愛我,您不需要犧牲自己來保全我!等到顛覆的日子,您只需要將我放進時間鼎里就好了!」
等了好久還是安靜,我戰戰兢兢的睜開眼楮,但見王一雙眼眸略帶驚訝的看著我,那一雙眸子深處的一點酒紅,非常深邃,讓人琢磨不透。
「我是誰?」他道。
「啊?」
「我問你,我是誰?」
「您,您是這晝陽帝國至高無上的王,您是我的父親大人,楓祭!」
「呵呵。」他突然輕輕的笑了起來。
我不解,不知道他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
「那麼你又是誰?」
「我?我就是母親大人的第二個孩子,當初流輝殿下為母親大人觀測過我,他感知我的靈力以為我是個男嬰,但我卻是個女孩子。母親大人給我取名末黎,便是希望不要與您相別離!」
「末黎……」他念著我的名字,若有所思,「一個寵物竟然已經有了名字。」
「什麼?」我大驚,雖然我就沒指望能猜出父王的反應,但他的反應未免太過奇怪。
他右手支著額頭,慵懶的靠在王座上,「竟然還有流輝。」
「是的啊,流輝殿下,高貴優雅的流輝殿下。好奇怪,我來的時候跟好多人打听,大家竟然都不知道!」
王勾起唇角輕笑,「你的意思,現在是晝陽歷一千年?」
「難道不是嗎?」我道。
「呵!」他這一聲笑,把我的心都給笑涼了。而後他轉身上下打量我一番,好像這一眼才真正將我看清,「就你如今這副模樣,讓我如何相信你是楓祭的孩子?」
這語氣怎麼有點奇怪?好像楓祭並不是他本人似的。
我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等你見了母親大人就知道了,我這點同母親大人一樣,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是這樣,等以後長開了,就會變了。」
「蛻變嗎?」
「差不多吧。」
「這倒是很有趣。」
「所以,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您可能不相信我,可能覺得我很冒失像個白痴,但是等以後會有一個叫末竹瑤的女子以寵物的身份來到您身邊,請您對她好一點。那個我說完了……」我站在原地有些尷尬,因為他並未作出任何回答,「我……就要回去了,能有一個請求嗎?」
他勾起唇角,「說來听听。」
「您……可能覺得這很無禮,貿貿然一個女孩子跑出來說是您未來的女兒呵呵。」我自己傻笑了半天,但他卻一直沒有再笑,我只能尷尬的斂起笑容,「但是……我還是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擁抱……可以嗎?」
因為這或許是唯一的,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