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有就扶著秦牧,讓服務員找了個休息的房間,還囑咐給秦牧弄點醒酒的東西。看著劉大有一副著急的樣子,秦牧強撐著笑道︰「行了,劉大哥,今天小弟算是丟人了,你快去招呼那群客人吧,張姐一個人在那里,恐怕撐不住。」
劉大有有些擔心的搓搓手,臉上就笑。
「走你的吧。」秦牧皺起眉頭,腦袋又疼了起來。
劉大有又說了幾句囑咐的話,離開了房間。
秦牧勉強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煙,直到煙霧升起,他的心情才平靜下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秦牧頭一次喝得這麼多。俗話說,醉酒之人心里明白,秦牧此時就處于這個狀態,很多想不到的信息在這個時候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流淌在心頭,連縣里錯綜復雜難以明了的人事關系,也有了大概的思路。
秦牧叼著煙,將後背倚在沙發背上,手輕輕的敲打著沙發扶手,一時間精神陷入似睡非睡的狀態。
季秋沒有動自己,這與白光亮的大力支持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否則縣委書記拿下小村長,簡直是翻翻手背那麼容易。只是,白光亮在縣里的地位本來已經岌岌可危,班子里面已經到了完全被孤立的狀態,卻依然沒有采用曲線手段,換個地方任職,秦牧想到,這肯定是高一級權力斗爭的結果。白光亮背後的人物也在于季秋背後的人物針鋒相對,留下白光亮這顆棋子插在西平縣,這樣季秋做起事來,就不會那麼順暢,至少在縣務這塊,季秋還不至于明目張膽。
李照雄的落馬,本來是白光亮的一個契機,他完全應該將招商局這塊新興的職能部門抓在自己的手中,可從現在的態勢看,上一級的掰腕子,白光亮的後台好像是略遜一籌,否則也不會有侯九州的空降。
手指的煙只剩下個煙頭,秦牧又點上一顆。酒勁雖然還在,卻不似方才那般難受了。
不對。秦牧的眼楮突然一滯,那滂湃的酒勁就下去三分,額頭冒出了不知是酒汗還是冷汗的東西。
季秋要對自己下手!秦牧突然得到了這樣一個結論。侯九州強勢上馬,說明季秋對招商這塊還是緊抓不放,沒有理由放過西山村如此大好的形勢。讓第一個吃螃蟹的政績落到白光亮的手中,季秋是絕對不會這麼善良的。
他會用什麼手段呢?秦牧擦了一下汗水。
屋門被輕輕的敲了幾下,剛才那個慌里慌張的服務員探進頭來。秦牧微微一笑,伸手招呼道︰「進來吧,小同志,這次倒不急躁了。快點把醒酒茶端過來,我難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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