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腦袋擺得跟撥浪鼓一樣,連聲拒絕︰「這哪行?我是在您的教誨下成長的,要是讓別人看了,還不知道怎麼戳著脊梁骨罵我呢。」
白光亮哈哈一笑,便不再堅持。這份長篇大論在幾天後就以「西平縣縣長白光亮、西平縣河子鎮西山村村支書秦牧」的名義,送到省委辦公廳內。
郭自在看著哈哈大笑的白光亮,心里暗暗感慨。他跟了白光亮數年,作為白光亮最親近的人,很少看到他如此開懷大笑。郭自在判斷,一旦這篇稿子引起省委的重視,白光亮在西平縣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秦牧更加是風生水起,他郭自在,必要好好的抓住這艘慢慢加速的船。
白光亮將稿子放在一邊,身體慢慢的向後仰,將後背貼在椅子背上,搖了搖脖子說道︰「人老咯,比不上你們年輕人咯,這一到換季的時候,渾身就疼。」
秦牧笑著走到白光亮的身後,伸手在白光亮的肩頭輕輕的按了幾下,由衷的說道︰「白醫生的醫術挺好,該讓她給你檢查檢查。」
一個村長去給縣長捏肩,怎麼說怎麼有股子諂媚的氣息。可是白光亮、郭自在在內心已經把秦牧當成了白若涵的未來夫婿,秦牧這麼做,反而有些體貼老人的意思。
對于這兩個人的想法,秦牧倒是不知道的,他這麼做,卻是出于一種尊敬的心理。若不是白光亮的支持,他秦牧哪里還有在西山村折騰的份,早被季秋吃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他本不是如此孟浪的人,就算是心存感激,也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這些日子翁文華隔幾天就是一個越洋電話和秦牧說上幾句話,讓秦牧的心里充滿了家庭的溫暖,白光亮那一聲感嘆,引起了秦牧心里的柔軟之處,才使得秦牧做出如此唐突的事情來。
好就好在,這屋子的人,誰都沒感覺到突兀。
白光亮閉上眼楮,似乎無意地說道︰「小秦啊,若涵這幾天可能要回來過上幾天,你可要幫我說說那丫頭,在市醫院上班就算了,怎麼節假日都不知道回來看看我這老頭子,工作就那麼忙?」
秦牧心里苦笑,只有答應下來。
等到秦牧和郭自在告辭離開,白光亮又將那稿子拿起來,字字句句斟酌著,勾畫掉幾個詞語,再添上一些話。
秦郭二人出了大院,郭自在說自己還有點其他的事,讓秦牧自己搭車回去,然後跳上吉普車就走了。秦牧考慮了一下,想到西山村的開山計劃馬上就要開始,便招了一小三輪往公安局趕去。
「刷!」就在他優哉游哉的看著縣城風景的時候,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從三輪車後面急速穿過,驚起一陣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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