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就有些想不明白,侯九州為什麼就這麼死咬著自己不放。是因為吳菊還是因為酒桌上秦牧把侯九州直接灌到了醫院,這點無從得知,但是秦牧知道,常委會上他又多了一名敵人。至于羅萬友的本心,卻是讓人有些琢磨。本來他應該屬于白光亮派系,卻改弦易張走到了白光亮的對立面,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是羅萬友,這改變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在白光亮困難時期他不離不棄,現在縣委內白光亮說話聲音洪亮了,他卻改換門庭,里面的門道卻是讓秦牧看不太清。
還有,侯九州新來縣府,怎麼就跟羅萬友走得這麼近了?
秦牧點上支煙,看著兩個誰也不服誰的家伙,便說凡事要商量著來,親兄弟做買賣還明算帳呢,用不著動刀動槍的。最不濟,也是意見不合分家了事,到底是至親的人,買賣不做了,難道人情也不走了嗎?
秦牧的話沒有說的太深,囑咐了幾句不可再動武,就起身離開了。朱老九听著秦牧話里好像在點什麼東西,卻是想不透,緊跟著秦牧就出了酒廠。
「老九啊,人心思變,實在不行咬咬牙分了吧。」到了外面只剩下他兩人的時候,秦牧才發出一聲感嘆︰「搭伙的買賣不好做,我秦牧只能說到這份上了。酒廠是你的,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朱老九趕過來,就是想听秦牧給自己出個痛快話,听秦牧這麼一說,心里就明白了,便說自己要考慮考慮。秦牧告訴朱老九,工商那邊的事,剩下的尾巴今天就能出來了,讓朱老九跟他去一趟縣城。
朱老九現在哪里還有這份心思,含含糊糊的答應。秦牧看他的狀態,拍拍他的肩,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去算了。
朱老九連聲道謝,秦牧擺擺手,轉身便回鎮上等車。
路過劉丹的門市,那門上又掛了鎖,秦牧琢磨劉丹又進縣城進貨去了,就是微微一笑。看樣子,劉丹還真的拼命要把自己的錢還上,從初六開始就里里外外得忙活開了。
秦牧心里有些熱乎,想起那一晚劉丹的婉轉嬌啼,自從劉丹回到鎮上之後,秦牧卻是沒有機會和劉丹單獨相處。就算面對面又如何?秦牧嘆息了一聲,恐怕在劉丹的心里,自己跟用錢來換取女人的某些人很相似吧。
懷著這樣的心情,秦牧升騰起來的火熱就被他壓了下去,正好公共汽車到了,他便坐上車向縣城而去。
到了工商局之後,在張翠的監督下,事情很快就辦妥了。對于老酒廠被罰款的事情,張翠因為沒有出什麼力,感覺很對不起秦牧。秦牧反倒開解張翠,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情。開了這個頭,正好讓朱老九他們反思一下,要不然廠子弄大了再出問題,那時候損失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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