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九州嚴重的怒火消去了一些,有些明白過來,帶著疑惑的口氣問道︰「爸,你的意思是……」
「還用我說明嗎?」侯副書記瞪了侯九州一眼,慢慢的說道︰「知人善用,慧目如炬,很簡單的道理。秦牧是白光亮派系的人,一旦風向定了,白光亮肯定會離開西平縣,換到更加重要的位置上。季秋不用說,西平縣所有的功績都會有他的一份。兩人一走,這西平縣到底是誰當家,就很有些意思了。」
「那……」侯九州也明白過來了,老頭子的意思是,讓他借著這股風,在秦牧等人的手里搶出一杯羹來,為季秋、白光亮離去打好政績上面的基礎。就算當不上縣委書記,縣長的位置也必須拿下。
「還用我教你?回去之後,提議縣常委,給予秦牧一個更重要的崗位。」侯副書記模著下巴慢慢的說道,沉吟了一下,指點著侯九州︰「躍馬鄉是個大鄉,考慮考慮是不是該在這方面做做文章。你那個遠房堂弟的電池廠也在那里,讓他過去趟趟路,跟秦牧拉拉關系。年輕人啊,官面上的一點氣還受不了,怎麼能夠進步?就連你老子,被市委書記訓了,不是一樣的要憋屈的?」
侯九州點點頭,不死心的說道︰「就這麼算了?」
侯副書記一瞪眼,怒道︰「不算了還能怎麼樣?穩住,一定要穩住啊,你在西平縣的根子太淺,不如他們這些從基層打上來的官員,多多少少都有些關系。你的目光要放長遠一點,一個鎮長就讓你失了分寸,那更高一級呢?你老子也不是萬能的,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侯九州點點頭說到︰「那我回去就提議。」
「也不用這麼著急,緩幾天,看看風向再說。」侯副書記模了模太陽穴,感覺到有點頭疼。秦牧不卑不亢的表情,又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劉丹走後的第二天早上,季志剛就衣冠楚楚的穿了身西服,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還配了一副金邊眼鏡。
季秋出門的時候還在納悶,兒子今天這是怎麼了,會不會又要出去跟哪個小姑娘玩樂,結果等他上班,在辦公室沒坐上多長時間,季志剛就帶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季秋是又好氣又好笑,看著兒子在那里一本正經的敘說關于自己想承包西平縣國有企業油棉廠的設想,听季志剛講到一個節骨眼上,季秋擺擺手,裝作翻看眼前的文件,有些怒氣的說道︰「志剛,你不去單位,跑我這里瞎鬧什麼,沒看到你爸正忙著嗎?」
季志剛心里一突,老頭子的威勢又襲向了他,他努力的回憶昨天晚上秦牧認真的樣子,在心里給自己打了一下氣,咳嗽了一聲,轉動因老頭子發話而有些僵硬的脖子,帶著自信的說道︰「季書記,現在我只是以一個民營企業家的身份和政府洽談一筆買賣,請不要摻雜個人感情在里面,我們是官員和商人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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