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作為治療師跟在隊伍的中間,屬于受重點保護的對象,但是程天笑依然不敢有絲毫大意,他自知戰斗力還很弱,敵人很凶殘,所以在出發之前,就準備好一套精良的裝備。//
他自己還沒有辦法打造,這套裝備其實是唐凌澗奉送的,價值不菲,全高級貨,虎皮軟甲,長靴,護腕,皮盔,都是大師精心制作,一整套價值三十萬。
皮甲是修士們比較喜歡的護甲,輕便,防御能力出眾,還很帥氣。體修的多數是金屬鎧甲,威風之余,有幾分笨拙,沒有修士們的瀟灑飄逸。
套上軟甲,外面還可以加一件外套,而鎧甲就只能掛披風。
攻擊方面,他還是掛了一柄精鐵長劍,雖然他並不喜歡使劍,但是畢竟練了不短的時間,還算熟手,並且手上有把武器,遇到危險時,會比較容易鎮定下來,手無寸鐵的感覺就像沒有倚仗,任人宰割——菜鳥階段大抵上是這樣的心情。
隊伍九點多的時候出發,胡偉棠精心挑了五十人,其中軍中精英三十,佣兵小隊三支,此外還有唐家的家族護衛精英,也來了二十人,一共七十多人,浩浩蕩蕩殺向西南礦山。
胡偉棠對這次圍剿任務非常上心,在軍方來說,這也算是一項功績,搞得好他有機會晉升的。因為隊伍還是比較龐大的,動靜不小,如果對方有放哨的哨子,那很容易暴露目標,因此他先派了幾名實力強又輕功了得的隊伍前去探路,把可能存在的哨子先滅掉。
程天笑與唐凌澗在隊伍的中間,只是隨眾而行,不需要操心指揮。整段距離才一百公里左右,前面六十公里還是坐著車子來的,到了一處警戒防御塔才停下來,改步行前進。
小鎮外圍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警戒防御塔,建得像個小型堡壘,中間有一座三四十米的哨塔,專門看是否有凶獸襲擊,如果有襲擊,便拉警報。里面有一支十人的隊伍駐守值班,另外,這警戒塔,還提供保護功能,如果有礦工,農民或者佣兵受到襲擊不敵,可以就近跑到防御塔來尋求保護,這里堡壘般的防護措施,可以很好的保護他們的安全。
從警戒塔出來,走十公里左右,便入山了。
入山再走三十多公里,便是目標地點,早定好攻擊計劃的部隊,有條不紊的各就各位,程天笑與唐凌澗一起,走其中一條比較寬敞的山洞礦道,也是主礦道,然後在一個大礦坑中設下埋伏。
因為在礦道中戰斗的話,太狹窄,人數優勢施展不開,所以主要戰術設定,是以在各個坑點設伏,引目標出來,然後圍攻。
除了洞外守著的十名隊伍,其他的六十名,分成四隊,分別堵截四條岔路,其中兩條主礦道,分別由唐凌澗和胡偉棠親自率隊。
另兩支實力弱一點的,更多是作驅敵騷擾之用,他們手中都拿著新制造的便攜式探照能量燈,全部打開,可以把整個礦洞空間照得如同白晝,強烈的光芒照射,對方必定不敢硬撼,勢必會選擇撤退。
而即使是對方發狠應戰,他們也可以借著堵狹窄的礦道,把目標圍住,然後另一邊的來援,兩邊夾擊,無疑是翁中捉鱉。
「有沒有感覺怪怪的?這礦道久不通風,氣悶啊!」
「沒有啊,就是陰森森的,不太習慣,可惜現在不能開啟照明,天笑,此戰之後,要想個辦法讓小鎮的經濟復蘇,現在太冷清,我們的資金來源不足,發展恐怕難以為繼。」唐凌澗與程天笑在隊伍後低聲交談著,這支隊伍都是本鎮唐家的精英,也是唐凌澗的心月復護衛。
「我最近正在考慮這個問題,擴大發展需要大量的資金,現在小鎮超發冷清,對我們非常不利,原來還擔心人多手雜,會暴露我們的計劃,但是現在這反而不重要,我們越是隱瞞就越是讓人生疑,還不如把一部分項目公開,半露半藏的,別人才不會起疑。所以我們積極招商引資也是掩人耳目的一個好辦法,要達到引人前來的目的,就要有足夠的吸引力,靠資源是不行了,我們得另想辦法,我有一個初步的計劃,不過以我的力量還施展不起來,如果你有足夠的人手,倒是可以試一試。」
唐凌澗點頭應是,精神一振,「什麼計劃?說來听听……噓,前面有動靜了,先別說。」
大伙全斂息閉氣,隱伏在暗中一動不動,十多秒之後,程天笑才隱約听到一陣陣怪異的叫聲,像怒吼又像尖叫,還有快速說話的吵雜,但是說得都是奇異的語言。
看來唐三少爺的功力,要比他深厚好幾個層次。他從來沒見過唐凌澗施展武功,對他的力量強弱,還不太清楚,他見過最強的劍士,也就是學校里的一名女教官,跟他關系還挺密切的一名年輕女教官,一手輕雪無影劍耍得賞心悅目,殺傷力還十分驚人。
不過真正的生死大戰,他還沒見過幾次,一般的表演性質的比武,實在顯示不出多大的戰斗力。
這次可能是他到這世界三年來,第一次真正面對的生死戰斗,真正生死一線的戰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任何憐憫與手下留情。
他不由得心跳加速了幾分,略顯緊張。
但等了十幾分鐘,通道中還是沒有動靜。
按照原計劃,這表示目標並沒有選擇從這條通道逃走,于是,唐凌澗下令,往前去包夾。
小隊迅速飛掠前進,施展輕功,迅捷如狸貓,長劍倒提。
程天笑跟在後面,身法展開,也沒有落後,前面的隊伍都帶了輕巧的照明燈,擰亮可以照亮整個周圍空間,但他倒不需要,修練光系功法讓他的感光神經比別人更強,雖然做不到黑暗視物如白晝,但是至少可以看見具體的輪廓。
由于隊伍是往前包抄,他落在後面,本應是十分安全的,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背後發涼的感覺,可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見生死的戰斗,還沒有適應過來。
他自我安慰一下,還真心定了不少,往前走了百多米的礦道,便是一片較寬敞的礦坑,探照燈一直往前照射,隨著前面吵雜聲越來越清晰,他們已經可以隱約可以看到前面的通道有光亮閃動,還有人影綽綽,以及金屬交擊的聲音。
「他們正往這邊退,排陣堵口子!」唐凌澗目光犀利,已經看到前面的情形。
這里顯然是對方的一個休息點,隱約還有幾息陰邪寒氣,這讓後面的程天笑又忍不住打了個顫。
這魔修看來真的是相當邪門,這股氣息都讓人極不舒服,如果真正面對,真不知會怎樣?
他稍想象一下那種情形,微微搖頭,太危險!他忍不住凝聚一個真氣護罩,給自己再加一重防護,雖然處于隊伍背後,安全性不用置疑,但是小心一點總沒錯。
戰斗並沒有想象中激烈,強力探照燈效果很好,加上通道狹小,對方靈活的身法無法施展,士兵們兵兵為營,配合默契,又是有備而來,所以佔了巨大的優勢,打得對方節節敗退,不斷有慘叫響起,那邊的燈光已經照射到這邊來,有幾個退得急切的,甚至已經沖近來了,唐家的護衛精神一振,唐凌澗更是一馬當先,長劍毫無花巧的刺出,一道白色劍氣飛出,直擊還在十多米外的目標。
黑霧在強光照射下,散失了不少,若隱若現的露出里面的修士,身材瘦小,腳短手長,奔走速度步伐小但很快,靈活敏捷,手上套有鐵爪。
唐凌澗的一擊,對方微微一閃,但是並不能完全避開,劍氣擊在他手臂上,頓時,他一聲慘叫,身子向前一撲,手臂卻向後飛起,原來這一道劍氣,竟是生生切斷其臂,攻擊力度確是驚人。
一擊奏效,眾人氣勢一漲,猛喝一聲,數劍齊發,幾道劍氣縱橫飛出,瞬時封鎖了對方逃跑的退路。
這些都是在短短幾秒間發生的事情,便已經是血肉橫飛,果然血腥無比,程天笑看得有些胸悶,大感不適,忍不住扭頭,不再看前面戰斗。
對方顯然並沒有打算束手待斃,對著這邊發起凶猛激烈的反擊,作困獸斗,一股股黑色帶著寒氣的能量波,與白光的金系劍氣,在礦洞通道中,交加相擊,一聲聲悶響如雷震。
幾番相交,互相無損,距離卻拉近了,從遠程的能量互擊,變成近身廝殺。
燈光穿過對方的黑色護罩,可以看到一張張丑陋而猙獰的面孔,但絕不是他們常見的人類,這竟然是異族。
程天笑剛才也趁著空隙,打出一個光雷術,這本來是火雷技能,他用到光系上,已經沒有原來的攻擊威力,但是光能量爆開來,卻如照明彈,可以瞬間發出強光,把周圍照得通明,並且現在對付這些異族,效果似乎特別好。
他一個光雷術,便把目標的黑霧炸開,露出對方的真容,還真的是嚇了大家一跳,原來竟不是猜想中的魔修。
但這也更加激發了大家的殺心,下手更狠了,雙方很快就交纏激戰一起。
有兩名戰士也終于負了點傷,退下讓另外的伙伴補上,程天笑趕緊為什麼治療。
通道中很快又退了好幾名敵人過來,似乎另外幾邊他們已經看不到出路,把希望寄托在這里,于是這邊的壓力大增,不過唐凌澗此時大發神威,全身的真氣鼓蕩,劍氣縱橫,大有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讓對方踢到鐵板了。
至此,戰斗已經接近尾聲了,對方作最後的掙扎,只剩下五六個人的樣子,一股股黑色邪氣不斷的沖擊過來,但是都無法突破唐凌澗的劍氣封鎖,還常常被程天笑偷空發出的光雷術打散。
似乎全殲目標已經不是問題。
異族人最後的掙扎,只換來一陣陣不甘的狂呼,尖利刺耳,有幾聲听起來,好像是「獨石」什麼的發音。
大家都不明所以,突然,對方的攻擊一停,任由幾道劍氣砍在身上,丑陋怪異的臉上有一種近乎瘋狂扭曲的表情,身體卻忽然暴漲。
「變身?」程天笑嘀咕一聲,為對方這種臨死關頭的舉動所迷惑。
但是馬上,他們就知道是什麼了。
「自爆!」這個念頭隨著對方的身體突然炸開,而閃過大家的腦海,再想閃避已經來不及,巨大的能量沖擊波從通道中涌出來,十多名戰士,包括唐凌澗在內,都無一能抗,全都被炸飛,在寬敞的礦坑中飛出十幾米。
後面的程天笑反而受到波及最小,但也是被推出好幾米,撲的坐倒在滿是小碎石的地面上,如果不是有一身精制護甲,他只怕要疼得扎起。
所有的照明工具,一下子消失,整個世界好像一下子變得一團漆黑,程天笑坐在地上,下意識的拋出一個光雷術照明,大家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哼哼之聲不絕,顯然雖傷但並不亡,對方最後自爆,但是能量已經不足,威力大減。
程天笑並沒第一時間就照看同伴,卻是先四周掃一眼,看有沒有敵人苟活,這是一個好習慣。還真別說,他一掃眼,真的發現有一條黑影往他們來時的通道飛掠,速度很快。
漏網之魚?程天笑條件反射般撐起,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