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太小,只能刻上最簡單的聚能陣,加上能量轉化陣,激發陣,也算是繁復,恐怕只有高級煉器師才能煉出來,這次又得麻煩唐家了……先出三種屬性的,冰槍攻擊力不強,但能減速,火槍攻擊一般,不過還帶灼傷效果,金槍攻擊最強,有穿甲效果,樂樂貪玩,有火槍的話,恐怕會到處亂射,燒著東西就不好了,還是換金槍加冰槍,減速加穿甲強攻,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配合,雖然手槍的攻擊威力還是較弱,對付高手沒什麼用,但也算是一個攻擊武器,比手無寸鐵好,再加上一個簡單警示幻陣,小院便不能讓別人隨出隨入了……」
想到樂樂手握雙槍,變成雙槍小蘿莉的情景,他便會心一笑。
最簡單的警示幻陣,可以刻在陣盤上,同樣需要煉器手法來煉制,這可不是隨便丟幾塊石頭就能布出來的。
這些都得麻煩煉器師,還好高山鎮並不缺煉器師,因為這偏僻山區小鎮,本來就是為開采鐵礦而建立的,本鎮最龐大的兩個族群,就是礦工和煉器學徒。
當初建立這個小鎮采礦並訓練煉器學徒的,正是帝國八大世家之一的煉器世家唐家。
所以唐家是真正掌握本鎮的實權,控制了本鎮百分之七十的產業,另外進駐而來的三大世家,都不過是只佔了一小股勢力,他們只是為周圍的其他資源而來的,像秘境,還有高山深森里的各種珍藥奇寶。
程天笑與本鎮唐家的執事正好是相熟的朋友,所以李家執事來興師問罪時,才深有顧慮,不敢來硬的,否則以世家的霸道作風,哪里會有這麼好說話?
林藥師與唐家這兩座大山為他的靠山,這也是程天笑能夠語氣強硬的原因。
唐家有四十九個煉器學徒訓練基地,高山鎮便是其中之一,屬于金字塔勢力中最基層的部位,在這里當執事的,自然也是遠離家族權力中心,毫無實權與油水可言。
唐家在高山鎮的執事,叫唐凌澗,是一個青年人,二十四歲,原來是唐家直系的弟子,本來是不會淪落到高山鎮這種邊遠山區的,不過因為犯了一個錯,被唐家太爺下令流放到這最底層的荒涼地區。
唐凌澗呆在高山鎮已經五年了,被流放五年,當初本來以為只需一兩年就會被調回本家去,但是沒想到一放就是五年,本家似乎已經忘了他的存在,也許是有人不想他回去。
所以他十分苦惱,無奈,黯然,不甘,但又無力。
在高山鎮這種荒山野嶺,他甚至找一個能夠正常交流的人都沒有,直到一次意外踫到程天笑,當時還是剛穿越沒多久的程天笑,頂著十二歲正太的身軀,而唐凌澗二十一歲,與天笑穿越前的年齡相仿。
他們雖然不能說一見如故,但是彼此印象深刻,十二歲的少年見識廣博,見解獨到,言談有趣,思想奇特,而唐凌澗是唐家直系杰出的青年,見識一樣不薄,儀表不凡,又沒有架子,之後幾次接觸,他們就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了。
于是程天笑也就交了在此世界第一個真正的朋友,唐凌澗也在無奈的流放日子中,找到了可以傾談解悶的對象,兩年多時間來,他們的友誼益深。
雖然是流放,但是唐凌澗是本鎮真正的主事人,說是只手遮天的土皇帝也不為過,只不過在最底層的世界做土皇帝,畢竟不是他的理想,他當初是家主位置的有力爭奪者。
可惜因為基層,是培養煉器學徒的基地,這里留不住人的,唐凌澗無法招攬到真正的人才,所有煉器學徒水平達到一階煉器師之後,就會統一調走,所以這小鎮連高級的煉器師也沒有幾個。雖然是管理著小鎮所有的唐家產業,不過一大部分收入都要上繳本家,剩下的除了正常支出,已經所剩不多,油水實在少得可憐。
沒錢沒人,在這五萬人口的小鎮,你想要組一支翻天的勢力出來,實在是異想天開。
唐凌澗心中的熱血,已經漸漸冷下來了。
不過對于程天笑這個唯一對眼的朋友,他還是比較緊張的。
所以在听到李家冒昧闖入程家的消息之後,他親自出動,連夜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唐凌澗過來時,程天笑兄妹正在吃飯。
「唐哥哥,你來了啊,吃過飯沒有?哥哥做了很好吃的番茄炒土豆,你要不要嘗一嘗?」唐凌澗來過不止一次,樂樂與他也很熟了。
程天笑則是點頭表示問好,唐凌澗的到訪,他也不意外,他們之間,也不需要什麼客套說話了。
唐凌澗呵呵一笑,看來這兩兄妹也沒有什麼損失,他也放心,模了模樂樂的小腦袋,說道,「唐哥哥已經吃過了,樂樂你慢慢吃,不過你哥哥的白玉釀藥酒,卻是得嘗嘗。」
他也不客氣,在廳子壁櫥上拿下一個大酒瓶,自顧倒了一杯,拉了張椅子坐在飯桌的一邊,狠狠的喝一口之後,贊道,「這麼好的藥酒,不拿來出售實在是浪費,我們可以用它來賺大錢的。天笑,難道你不想換個更好的環境居住嗎?平民區其實不適合你的身份與能力。」
「這里挺好的,大屋招賊。」天笑搖搖頭,其實他的錢都投入到煉藥這燒錢的爐子中了,還真沒有什麼剩余,不過搬到鎮中心的高級住宅區還是可以的,但是他並不喜歡那些勢利眼的高級精英人士,況且這里離林藥師家近,他來回方便。
唐凌澗搖搖頭,如果可以,他隨時能為程天笑提供一間豪華的庭院,還帶防御措施的,不過他也知道這位少年朋友並不喜歡這樣。
「麻煩解決了嗎?」他若有所指的說道。
「暫時是解決了,不過他們未必會罷休。」
「他警告過李玉堂的,他不敢亂來。」
李玉堂,正是李家在本鎮的執事,也就是那略顯威嚴的中年男子。
「嗯,最近有什麼搞頭嗎?」
「還能有什麼事?這巴掌大的地,放個屁全鎮都能聞到,前段時間太爺壽誕,倒是回去了一趟。」唐凌澗神情有些憤怒又有些失落,看來在太爺壽的那段時間過得很不爽。
程天笑已經覺察到這一點,輕聲說道,「還沒有轉機?」
「唐家這一代直系弟子兩萬多人,我恐怕已經完全被遺忘了,太爺已經記不起當初隨口發配的玄孫了,如果沒有出路,我就只能在這地發霉了,天笑,這次你真的要幫我,你知道,我還沒有到養老的年齡。」
「看來這次壽宴你受刺激了,以前你沒有這麼強的斗志的。」
「沒錯!受羞辱了!不甘心!」唐凌澗坦白,但是這短短七個字,包含了無窮的怒火,甚至已經漸冷的血也被點燃了。
程天笑三年來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唐凌澗這種冷靜中帶著無窮怒意的神情,眼中有一股絕不甘受困小鎮的斗志熊熊燃燒,看來這次回本家為太爺祝壽,一定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刺激。
他也沒有細問過程,這種傷口,不宜再撕開,作為朋友,他只需要表態,「好一個不甘心!好!我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