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鞭子抽下,那名礦工修士根本無法抵擋,一聲慘叫,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橫飛,這黑色鞭子也是一件法器,威力對于普通修士來說,算是非常強大了。
其他人也不敢上前理論,看著被鞭打的礦工,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哪個小隊的,出來領人,否則活活打死。」
黑衣人叫囂道,一邊抽著,一邊用陰森目光看著隊伍人群,他也不過是靈體後期的修為,但是面對數百人,居然還趾高氣揚,果真是平時作威作福慣了,散修不敢反抗,他們就越是放肆欺壓。
人群中一陣輕微的騷動,有一人顫抖著站出來,說道,「大哥,放過他吧,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
「不懂規矩?那就是你的錯,你為什麼不跟他講?」
「講,講了,他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念在初犯,請高抬貴手。」
「初犯?個個新來的都初犯一下,我們的威望還有嗎?我們還能管治得了這一區嗎?你們豈不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每次都有這麼幾個初犯,今天大爺就拿你開開戒,看以後還有誰再敢初犯,抽,抽到死!」另一位黑衣人,站起來,張狂叫囂著,指著奄奄一息的礦工狠狠說道,面目猙獰可怖。
「你,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那小隊隊長嘶啞著叫道。
「連你也一起抽了。」執鞭的黑衣人狂笑一聲,反手一鞭抽過來,就要卷起這名驚恐的隊長,但是突然間,鞭子仿佛活過來一樣,居然極其靈動的一轉,反把剛才站起來叫囂的另一個黑衣人卷起,用力一甩,摔飛數十米,砸在一邊的礦壁上,竟是血肉模糊,一聲不哼就癱倒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呆住了。
執鞭的黑衣人,也傻了,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的鞭子怎會突然卷起自己人呢,明明是控制著抽這名礦工的啊。
「小東,你不長眼啊?把大兵抽著了你知道嗎?」
「不對,小東你怎麼可能把大兵抽得這麼遠?有古怪?」
「誰?誰在暗中搗亂?不想活了是不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出來?誰搗亂的?快出來,否則把這些礦工全殺了。」
黑衣人看出異常,紛紛喝叫道。
他們四處觀望,查看每個角落,沒有發現,卻把目光盯在礦工們的身上。
「老大,大兵不行了。」一位察看被抽飛倒地的黑衣人,突然驚慌失措的跑回來匯報。
「鎮定!敢跟我們清濤閣作對的人,最終都不會有好下場,朋友,你是執意要為這些礦工出手,得罪我們清濤閣嗎?」丹體期的修士,這時緩緩的站起來,掃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礦工隊伍。
一直順利的收礦工作,今天居然出了岔子,他臉色相當不好,這些礦工實在是太放肆了,完全不服管教,一再的反抗,讓他實在煩躁。
「給你十秒鐘思考,要是十秒之後不站出來,我就開始殺死這些礦工。」此人手一抖,一把青色飛劍從掌心飛出,在身前滴溜一轉,見風即漲,化為三尺青鋒。
竟然是一把靈器,眾礦工心中一寒,靈器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隨便一揮就能讓他們身首異處,法器法皆不能擋。
「五、六、七……十!殺!」
黑衣人臉色陰沉,控制著飛劍突然一閃,瞬間飛向近前的一名礦工。
這礦工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斃,飛快的發力躍走,其他的散修也怕接下來殃及池魚,不想接近這位黑衣人,紛紛退避。
「啊!」一聲慘叫傳來,眾人驚愕的停下逃竄,看著又突發的變故,這次是真的驚呆了。
只見黑衣人的靈劍,刺穿了另一位黑衣人的身軀,這黑衣人不敢置信的慘叫著,緩緩倒下。
連丹體境界的高手都控制不了自己的飛劍?
散修們突然膽氣一壯,心中隱約升起一絲希望。
金丹修士也有些懵,他雙腳也有些顫抖,對手遠比想像中要強大,自己也恐怕敵不過,自己的靈器突然不受控制,他感覺自己的神識是完全敵不過對手,那一刻整把劍好像與自己失去了聯系。
「你非要與我們清濤閣作對嗎?請報上名來,好讓本座回去交待。」他顫聲說道。
一把聲音突然在礦洞中悠悠的回蕩著,「我靈洛宗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你清濤閣作威作福?所有在礦區胡作非為的勢力,限你們在今天之內全部撤走,明天若還讓我看到有你們的人在,則見一個殺一個,所有脅迫散修作礦工的組織,馬上解散,若明天本尊發現還有人作了威迫散修的事,則殺無赦。」
「你是誰?」黑衣人膽顫心驚的叫道。
「哼,本座乃洛天城城主,靈洛宗首席長老,太玄宗三清殿弟子,程天笑。」
「你以為冒充程天笑,就能嚇唬人嗎?告訴你,就算是程天笑親到,我們也不懼,今天你不現身,這里一個人都跑不了。」
「自尋死路!」聲音在空中回蕩著,突然間,地上數塊礦石飛起,十幾名黑衣毫無反應,被這些礦石擊穿,瞬間被秒殺掉。
連那名丹體境的修士,也毫無例外。
這時,散修們真的是被嚇呆了,強大的金丹修士,居然是這麼輕易的就被人秒殺,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連對手的影子都看不到,甚至人在不在這里都不知道,說不定是百里之外取人性命,這種大神通,讓眾人不由得相信,出手之人,極可能就是程天笑。
「所有人听令,馬上收拾東西,離開礦區,返回城中等候處理消息。」
空中回蕩著的聲音,有一種讓人無法置疑的肯定味道,一下子驚醒了礦工們,大家略感驚訝,一直傳說雲游在外的程天笑,居然突然間回來。
「呀,真的是小宗師回來了,這下可好了,小宗師剛直正義,一定不會容許這些勢力欺壓我們的。」
「太好了!我的偶像真的回來了,他果然不會拋棄我們不管的。他真的回來了。」
「殺得好,不愧是我崇拜的超級偶像,今生若有機會追隨小宗師,真是死而憾了。」
「省省吧,你有什麼資本追隨人家啊?要收小弟也不收你這樣的廢物啊。」
「看來,我也只能默默的收起對他的愛了。」
洞中的散修們,一時間全都沸騰了,各自散開,收拾自己的東西,有些人則趕到死翹翹的黑衣人身邊,狠踏幾腳,有的干脆的把他們身上的東西掏一個干淨,白發一筆小橫財。
之後就陸續走出礦洞,返回城去。
耗子非常興奮,特意走近天笑這邊的小隊,低聲說道,「天宇老弟,看來你的消息一定是準確的,小宗師居然真的回來了,這真是太好了。」
「什麼消息?」羅天耀湊過來,趕緊問道。
「你還不知道嗎?靈洛宗要招新人,要對散修放寬條件,我們都有機會加入呢,天宇老弟沒跟你說啊。」
「這不是還沒有真正確定嗎?也不想讓大家白歡喜一場,不過現在看來,機會很大呢。」天笑認真的說道。
「沒錯,這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要繼續留意最新的消息才行,免得錯過良機,老羅,你怎麼看這事?」
「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機會,程小宗師的行事風格,一向強硬,又有深厚的背景,前途無量,這次說出手就出手,雷厲風行,一點也不手軟,很符合我的口味,本來還覺得靈洛宗有些偏弱,不過我現在不這樣想了,有小宗師在,一定不會受別的宗門欺侮,值得加入。」羅天耀分析道。
「我最相信就是你的眼光了,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就準備加入吧。」
這樣談論著,隨著大部隊趕回城去,數以萬計的散修齊齊擠出來,倒是顯得隊伍非常龐大壯觀,如一片黑雲般黑壓壓的涌回城去。
程天笑已經暗中用神識震音,把整片礦區的人都通知了,其他霸佔了主脈區的勢力,都顯得有些驚愕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快快向上匯報,暫時卻不敢輕舉妄動,也先行撤離。
回到城中,他找了個借口要逛游城市,便獨自離開,卻是又令杜月蓮長老在城中開始發布新的消息,主要是針對散修而言的,其一就是招收新人,其二就是要求各勢力組織撤離礦區,其三就是勒令所有組織停止脅迫散修以及強收礦石。
這消息迅速在散修中傳開了,引發了一陣陣狂熱議論,氣氛一時濃烈無比,大有重見天日的狂喜與歡欣。
程天笑把城中管理的長老與弟子都召集回來,作出了新的批示與安排。
這些人是從老家帶來的,絕對忠誠,資質也是上佳的,要浪費時間在這些管理上,實在可惜,程天笑這次招收散修,也是為了把他們解放出來,有更多的時間去修練,平時只要輕松的管理一下就行了。
下面的繁瑣跑腿,自有新招的人去做。
這個決定,大家反應不一,大部分是樂意的,不過也有些擔憂新招的人,會不會不可靠。
不管怎樣,這事就定下來了,他們就開始忙碌于招人的處理工作。
天笑還臨時從雪落谷調了一批管理人手過來,幫助處理新招弟子的工作,這批新招收的人,並不帶回宗門里,全都安排在洛天城中,分管著各種事務。
這樣忙碌了一整天,才把各項工作安排妥當。
第二天,他正統籌著城市劃出新的區域來安排新招的弟子,突然,一名弟子匆匆進來匯報,「大長老,平民區出事了。」
弟子一向把散修區稱作平民區,那里是最不讓人安生的區域,經常有狀況。
不過這次程天笑已經頒令整治了,難道還有人敢在頭上拉屎拉尿?
「什麼事?」
「有人聚眾鬧事,是各大宗門的勢力,他們說要聲討你無緣無故殺了他們的人,現在都聚集在廣場上呢,我們怎麼也趕不走。他們實力很強。」弟子氣憤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我去看看。」程天笑神識一掃,中心的龍魂廣場上,果然聚集了數千眾修士。
他眉頭微皺,這些人,真的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啊,是什麼人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放肆行事?還明目張膽的來跟他作對。
單憑他們這些宗派的力量?
豈不知他已經是太玄宗的弟子,單憑這一個身份,就可以無限欺壓他們了,而他們敢放肆行事,那後面一定還有太玄宗的弟子在撐腰吧,說不定還是長老級的人,這樣一來,就以為他這個新入門的弟子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管是誰,就算真是宗門的長老在撐腰,他也不在乎,該殺的時候,就算是太玄宗的正式弟子,他也不會手軟。
他飛出洞府,落入城市中,飄身飛往中心廣場。
這里已經是洛天城的標志之一,中間的龍形雕塑,還有那把劍形法器,以及龍魂劍,都是前來洛天城必須一觀的奇景。
這里常駐足的修士,也有近千,有部分是雷打不動要收服龍魂劍的,有些則是過客游覽。不過此時,這些人都已經被驅逐到一邊了,站立的人,卻是一批批服裝統一,神色倨傲的修士。
「程天笑,昨天不是很威風嗎?今天怎不敢現身了?」
一名青衣修士得意洋洋的叫囂著,他竟也有化神期的修為,在勢力的地位,肯定是不低。
程天笑人未到,就已經掃清他們的身份和實力信息了,這里有化神期修為的,居然有三十多個,還有五百多丹體境的修士,其他靈體的修士更有五六千之眾,整齊的站立在廣場上,氣勢十分強盛,周圍圍觀的人,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百米範圍之內。
靈洛宗的幾位長老,只有丹體初期的修為,力量微弱,在此陣勢面前,也顯得蒼白無力,完全不能鎮壓,他們也就顯得更加意氣昂揚,不可一世。
「各位聚集于我城市廣場鬧事,意欲何為?」
程天笑身影飄飄,落在廣場之上,目光一掃,落在前面的八位修士身上,此八人,分屬八個不同的勢力,不過此時應該是聯合起來,要壓迫洛天城,借昨天的事進逼,要想壓迫程天笑,然後奪取此城的更多控制權。
「程天笑,你昨天于黑鐵礦區擊殺本閣十七名弟子,可有此事?」
一名黑衣人站起來,厲聲喝問。
天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在下清濤閣長老高守。」
「你們清濤閣的弟子,怎麼出現在本城的礦區?」天笑驚奇的問道。
「哼,听說這里的礦區對外開放,所以我們來看一下也不奇怪。」
「我想你搞錯了,本城的礦區,是對散修的道友開放的,並不對其他宗門勢力開放,你們違反規定,亂闖我礦區,此事我還未向你們追究,你們倒是向我討說法來了。」
「我,我們的弟子,不過是進去找幾名散修朋友,又不是采你的礦,你,你無端殺害了,豈不是要給我們一個交待?」
「恐怕不是找朋友這麼簡單吧?我看到的跟你描述的可不太一樣。我只見到他們欺壓散修礦工,並要殺害無辜散修,所以才會出手阻止,他們執意鬧事,我只好作出懲戒了。」
「胡說,本宗的弟子,怎麼做出這麼殘暴的行為?無憑無證,你分明是栽贓嫁禍,想要掩飾你故意殺人的事實,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們上清八閣,以後還怎麼在上清界立足?」
「你這是要找證據嗎?」程天笑冷冷的說道。
「就是要證據。」高守強硬的說道。
程天笑冷笑道,「如果這樣,那本人,就一切按照城市的法規來處理了,你可是確定?」
「如果你是無理殺人,我們上清界,也要跟你說一說界規,免得有人新來,不懂規矩,出去丟了我們上清界的臉。」高守陰惻惻的說道。
他這麼有把握,程天笑倒是很驚訝,此時,靈洛宗的一位長老,突然走近來,對程天笑匯報了一些事,是關于昨天那礦洞的,里面的大部分散修,居然都已經被這些勢力所控制,全部都抓走,不知道關押在哪里了。
程天笑臉色一沉,突然轉身,冷冷看著高守,「你們把昨天礦洞中的人都抓了?」
高守得意的叫道,「他們也是殺害本閣弟子的同犯,當然不能任他們逍遙法外,經過我們的審問,他們已經招認了,正是你,無緣無故的殺害了我們的弟子,現在,就請各位作一個見證,還我們清濤閣一個公道。」
「他們現在在哪里?」
「他們?當然是要受到應有懲罰,作為同犯,我們有權力處罰他們,現在已經把他們貶為礦奴。」
「我只問他們在哪里。」
「你什麼態度?現在是我們要求你給我們一個交待,可不是讓你審問我們。」
「給你十秒鐘時間回答,如果不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今天我程天笑,就將此事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