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開裂的黑色荒原綿延不見盡頭,從北方刮來的寒風粗暴的從荒原上呼嘯而過,猶如無數冤魂在黑暗中申吟,將這片不敢被人提起更無人踏足的徒弟覆上一層厚厚的黑色冰層,在天空中不斷涌動的黑雲,沒有讓一絲太陽的光亮灑進這片大地,只有夜晚,似乎才真正屬于這里。
沒有草木,沒有湖泊,沒有任何生命的蹤跡,有的,只是漫天的灰燼和蒼茫無垠的死地。
一條橫貫萬米的裂谷生生將黑色凍土劈成兩截,滾燙的岩漿翻涌在裂谷之淵,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流向何方,彷佛炙熱的鮮血流淌在這片僵死之地的血管中,將昏暗的天幕染上一層血色的恐懼。
裂谷之側,絕壁之上,聳立著一座詭古的巨型尖塔,和這大陸中任何一座高塔不同,它就像從地底冒出來的一般,黑色凍土幾乎與塔基融合,讓人感覺,它的某些部分,還深藏在這絕壁之中。從裂谷中騰起的灰燼令這座原本就通體漆黑的古塔,變得**不堪,早已找不出它當初的形狀,現在看來,更像是一只拔地凸起的黑色石乳。
「你這個廢物蠢貨」
一道憤怒到極致的咆哮聲,從黑色巨塔的低層傳出。
滿頭白發的老者此時正背負雙手,面目猙獰的瞪著身前跪倒的黑袍人,像一頭暴怒的公牛一般大聲喝斥,歲月在老者的臉上留下深深的皺紋,卻沒有帶走他那雙蒼鷹般煞氣彌漫的眼神。
老者右手疾速一揮,沒有戰將級別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他的手臂曾經動過,
「啪」
一道閃電般的勁氣攜著撕裂萬物的風刃,狠狠的甩在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黑袍人身上,一聲悶響,黑袍人壯如小山一般的身形直接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在牆壁上,一大口鮮血從斗篷下噴了出來。
老者身後站著的一個青年男子,皮膚白皙樣貌俊美,一頭可以讓女人都羨慕的金發長發,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男人不具有的陰柔之氣,此刻正微微揚起額頭,懶洋洋的笑著。
「連一個小封印師都看不住,長老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似乎覺得長老對黑袍人的處置還不夠嚴厲,男子又在滔天的火焰上澆了一壺油。
黑袍人已然深受重傷,強忍著劇痛,默默從地上爬起,就地又跪在原處,扣在地面緊緊握著的雙拳不住顫抖,強壓著幾乎讓胸腔爆裂的怒火,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將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雷恩生吞活剝,將他骨髓里的汁液酒喝讓自己蒙受如此大的屈辱,絕對絕對不可饒恕
「滾給我滾出去」
老者雙臂齊揮,頓時狂風呼嘯,兩股無風而起的亂流,猶如勢不可擋的浪濤,卷起跪在地上的額黑袍人身不由己的向門外涌。
當
黑袍人被卷出門外,漆黑的金屬大門應聲關閉。
老者面色鐵青,在房間里不斷來回踱步,眼神中的戾氣並沒有因為懲罰了自己的手下而消散,反而越聚越厲,暴怒之下,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銳利如鋒,一道道的風刃四處飛竄,房間里不斷傳出桌椅斷裂的 嚓聲。
青年男子從容的撥開兩道風刃,收斂起剛才幸災樂禍的笑意,沉聲說道。
「長老,巴博亞的死,露露和雷恩的消失,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長老停下步子,斜著眼瞥了一眼男子,
犀利冰寒的目光令男子全身一陣哆嗦,趕忙垂下頭,不再做聲。
「殺.」
老者面無表情的喝了一聲。
男子當然明白老者的意思是想將與雷恩和露露的親人全部除掉,其實這種事他早令人去做了,只是
見青年不回話,老者猛一扭頭,面目猙獰的盯著他,喝斥道,「還不去辦」
青年窘迫的退了半步,始終低著頭,嘆聲道,「雷恩所屬的馬蹄村,已經空無一人,所有村民均下落不明,「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已命人追蹤露露的下落,相信很快會有結果,有星紋魔法的定位,她跑不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老者仰天長笑,笑聲漸熄,神情也由自嘲的苦笑變為冰冷的沉凝
「一個牙才剛長齊的小封印師,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遠見,必定是露露在後面運籌帷幄,巴博亞向來行事嚴謹,這次恐怕也是中了她的詭計,記住,如果找到露露,活著將她帶到我面前來,至于那個雷恩,躲的了一時而已,」
老者面無表情,目光中卻彷佛已經看見雷恩痛苦的掙扎,「我要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一個個慘死在他面前要他哭喊著求我殺了他哼哼,哈哈哈哈」
青年低垂的面孔上,露出一絲陰狠狡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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